“對,昨晚姑娘回到家也不知怎麼,身上又髒又溼的,她說是淋了雨,我剛去她房間問她情況,發現她聲音有點啞,想著給她吃點藥。”
鄺野腦中閃過昨晚看到的她膝蓋的傷口。
淋個雨膝蓋能成這樣?
“不是老張每天接送她?”他故作隨意問。
“桑梨姑娘不想麻煩司機,這周都是自己坐公交出門的。”
鄺野沉默幾秒,轉身時開口,語調聽不出情緒:“叫家庭醫生過來。”
“啊?”管家愣了下。
男生轉眼看她,“沒聽清?”
“沒,我這就去聯絡。”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了嗎?少爺竟然會管這種事?不是昨晚倆人還吵架嗎……
管家詫異嘀咕,照做去打電話。
一整晚,桑梨同樣也沒睡好。
和宋盛蘭打完電話,她躺在床上,身子已經疲累得不想動彈,但和鄺野的爭吵還有今晚校門口的遭遇攪擾得她心思紊亂沉重。
半睡半醒間,她做了許多夢。
她夢到她又住回了舅媽家,舅媽說她不願意養她這個拖油瓶,嫌惡地把她趕了出來;她又夢到她回到了母親去世那晚,她在病床前拉著母親的手,求她不要丟下她……
桑梨流著淚醒來,腦袋下的枕頭已經濡溼一片。
躺在床上,她蜷縮著身子,手上攥緊脖子上的梨花吊墜。
迷迷糊糊睡到早晨,醒來後她感到喉嚨發痛,估計一碗薑湯還是沒擋住感冒的到來,剛好管家來房間看她,便說給她拿點藥。
管家走後,桑梨撐著身子坐起來,靠在床邊。
此刻的落地窗外,哪有昨晚下雨時的陰沉,天色晴朗,湛藍的天飄著幾朵白色棉花糖。
雨過天晴,但似乎只有天氣在變好……
耳邊響起的敲門聲讓桑梨回過神,管家推門進來:“桑梨姑娘,我叫了家庭醫生來,等等給你看看。”
只是一點小病,何須興師動眾,桑梨連忙拒絕,然而管家擔憂她的狀況,執意如此,她也沒法再推卻。
過了會兒醫生到來,給她看了番:“輕感冒,吃點藥就好,接下來要換季了,注意不要再著涼。”
桑梨輕應。
醫生去開藥,桑梨起身打算去洗漱,管家注意到她踉蹌的走路姿勢,才看到她膝蓋貼著塊滲著血的紗布,哎呦一聲:“姑娘,你膝蓋是怎麼了?!”
“就……”她不想讓人擔憂,輕聲胡謅,“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哎呀,難怪昨晚我看你身上髒兮兮的,怎麼也沒說一聲呢?”
管家見此,又去叫醫生過來,幫她重新處理了下傷口。
醫生走後,管家給她送來了早餐,柔聲言:
“姑娘,你好好休息,還有什麼需要的和趙姨說。”
桑梨聞言心裡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