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碰到了蔣銘軒,若是再晚一些就好了,等到她順利破壞了季思柔和商言津的聯姻,她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和他分手了。
可是現在,在她接近成功的時候……
季嬈在心底嘆了口氣,若無其事的用叉子叉了一塊麵前果盤裡的西瓜喂到商言津唇邊,“你嚐嚐,這個西瓜很甜。”
這貼心的舉動引得牌桌上另外幾個男人打趣的眼神。
謝知頌調侃,“言津,你自己沒有手嗎?”
商言津笑著一手摟過季嬈的腰,半抱著季嬈,張嘴吃掉季嬈餵過來的西瓜,眼角上揚,笑得春風拂面,視線掃一圈。
“你們羨慕?”
秀的明明白白,一貫沉穩持重的臉龐竟散發著少年的意氣張揚,幸福快要從眼底溢位來。
季嬈心裡湧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他毫無避諱的將她帶到了他的圈子,把她介紹給了他的朋友,他是真心實意與她交往。
季嬈望著他眉眼含笑的臉,突然有些恍然,難不成蔣銘軒沒和他說什麼。
宴會到十一點多結束,商言津全程微笑,任誰也看不出他心底醞釀著腥風血雨。
他摟著季嬈的腰,同眾人道別,體貼入微的替季嬈拉開車門,小心翼翼的用手擋在車門上方,防止她上車的時候不小心撞到頭。
待上了車,車門關上,外面的視線隔絕,商言津身體向後靠著椅背,嘴角抿成一條線,頹然闔眸,掩住眸中所有情緒。
回去的路上,商言津一句話都沒說,自始至終沒有問過她一句有關於蔣銘軒的事情,看起來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只是在她扭頭看向車窗外的時候,不動聲色的摘下了手腕上的玫瑰花手環。
回到酒店,商言津徑直走向書房,季嬈問道:“這麼晚了,你還要工作嗎?”
商言津抬手揉揉她的頭髮,溫聲說:“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今天辛苦你陪我去應酬,那些人太鬧騰,到這個點才結束,你應該累了,回房間洗漱,早點休息吧。”
“商言津。”季嬈知道他情緒不對。
“乖,回房間,早點休息吧。”
他攬著她肩膀,把她的臉轉向臥室的方向。
季嬈往前走了兩步,猶豫著回過頭,看見商言津已經轉身走進書房。
風平浪靜,似乎只要她不主動提起,就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
季嬈糾結片刻,深吸了口氣,回身走向書房。
商言津坐在書房的沙發上,見她推門進來,抬手按了按眉心,平靜的說:“怎麼不去休息。”
季嬈走到他面前,視線掃過被他隨意丟在一邊的玫瑰手環上,俯身拿起手環,坐到他身邊,輕聲問:“商言津,蔣銘軒今天跟你說了什麼?”
商言津側頭看向她,問:“你覺得他會跟我說什麼?”
季嬈頓了頓。
沉默片刻,商言津說:“讓我一個人待一會,你回房間休息吧。”
季嬈:“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還是,你聽了蔣銘軒說的,已經厭惡我,不想再同我說話 。”
“他說了什麼,我要因為他的話厭惡自己的女朋友?”商言津反問。
季嬈怔了一下。
“我不聽他說的話,我聽你說,你想告訴我嗎?”商言津說:“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你和我在一起之前的事,可以不用告訴我,我不介意,但是嬈嬈——”
商言津頓了頓,伸手拿過她掌心的手環,“我想知道,同樣的手環,你是隻送給過我一個人,還是送給過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