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非易半天不說話，冉暮再次問道：“現在呢？”一反之前的失控，這次她平靜的可怕。
顧非易有些艱難的開口：“現在，我很多已經不記得了，但我知道你是我老婆。”
冉暮心一縮，有些怔愣。
顧非易見她呆呆的樣子，急忙上前抱住她：“暮暮，你別難過，我不會忘記你的，我知道你是我老婆，我知道我愛你，不管忘記多少事，我都不會忘記愛你的。”
冉暮因為他的話心裡酸澀：“阿易，我們回家吧，忘了就忘了，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沒事的，以後別來了，好嗎？”
她不知道，這麼多個夜裡，阿易嘗試了多少次電擊，又該有多痛苦。
顧非易感受到懷中在微微顫抖的身軀，答應道：“好，不來了，以後都不來了。”
趙洲見狀，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回去的路上，因為顧非易開了車，冉暮呆呆坐在副駕駛上，一句話不說。
顧非易空出一隻手拉她，在手碰到一起的時候，冉暮緊緊回握住他，力道很大，顧非易心裡又酸又疼。
“暮暮，沒事了，別擔心。”
兩人回到家，進門的時候，顧非易準備輸密碼，可是手伸出去的一瞬間頓住了，他表情有些晦澀。
冉暮彷彿明白了什麼，立即上前按了六個數字，門開啟，冉暮拉著他進去，說：“阿易，我困了，我們去睡覺吧。”
“好。”
躺在床上的時候，顧非易抱著冉暮問：“暮暮，我們家密碼是多少？”
冉暮眼淚猛地砸了下來，臉側對著顧非易，聲線平穩的說：“我的生日。”
說完又頓住了，阿易如今什麼都忘記了，怎麼還會記得她的生日呢，想到這裡，她剛要開口，顧非易就說：“001818，我知道了。”
冉暮怔怔的：“你記得我的生日？”
“嗯，我記得，暮暮，明天早上醒來以後，我不知道還記得多少，萬一，我是說萬一，哪天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你再等等，不要放棄我好不好？”
冉暮眼淚落得更兇了，死死捂著嘴。
顧非易說：“暮暮，你在哭嗎？你別哭，你一哭我心就疼了，我愛你真的，我記得我愛你，暮暮，別哭。”
冉暮突然轉過來抱著他：“阿易，不管有沒有記憶，你都是我愛的人，我永遠不會放棄你，真的，你不要害怕，我們順其自然好不好？不記得就不記得了，真的，哪怕明天一覺醒來，你就忘了我是你的妻子，也沒關係的，我知道你愛我。”
“不行，暮暮，我要起來去書房，今天的事還沒有記下來，我還要寫，冉暮是顧非易的妻子，顧非易就算失去了記憶，也要記得愛冉暮。”
冉暮緊緊抱著他：“阿易，別寫了，沒事的，我知道你很辛苦，你害怕忘記我，才這麼辛苦的逼自己，逼著自己不要忘，可是有沒有記憶，你都是你，很晚了，我們睡覺好不好？”
顧非易身體僵直，心裡掙扎了片刻，還是答應了冉暮的話，摟著她睡覺，他以為只是一晚上，明天還有機會寫的。
這一夜，冉暮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大腦卻無比清明，沒有絲毫睡意。
一直到天亮，才漸漸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