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左陽的遲遲未歸,讓楚清韻有些擔心 。
終於在等待了三個多小時之後,她撥通了夏左陽的電話。
接起來的卻是一箇中年人。
“你好,是夏左陽的家人嗎?”
“您好,請問你是……”
“哦,我是夏左陽的一個老朋友我姓嚴,他喝醉了,如果你方便的話,可以來接他一下。”
“他喝醉了?”
聽到對面的說法,楚清韻皺起了眉頭,夏左陽並不是那種過於貪杯的男人,更何況今天自己正與他談論起了孩子的話題,他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的在外面醉酒呢?
只是即然事已至此,原因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她現在只想快點把他接回來。
開著車子向夏左陽所在的飯店開去,楚清韻並不在意從後視鏡中看到的一個離自己不遠的尾隨而來的車子,既然已經跟父親挑明瞭,她就沒有必要再掖著藏著了。
很快她便來到了目的地,簡單的與嚴聞軍寒喧客套了幾句,便在他的幫助下把夏左陽摻扶到了車子上。
聞著他滿身的酒味兒,楚清韻再度皺起了眉頭,這是喝了多少?
很快,她便接夏左陽接回了家中。
幾乎用掉了全身的氣力才把這個比自己強壯數倍的男人摻扶回了家裡,像一個妻子服侍自己的老公一般將他扶到了床上。
聞著那濃濃的酒味,楚清韻實在想不通在這種特殊的時期,他為什麼還會喝到如此的爛醉。
但做為一個女人,看到自己心愛的男人這種狀態,也是有些心疼,於是輕輕的給他解開了衣服,然後去到了衛生間拿了一條熱毛巾,準備為他擦拭一下身子,讓他舒服一些。
只是當她拿著毛巾回到臥室,剛準備給他擦身的時候,卻聽到夏左陽囈語了起來:“楚建武,明明是你殺的人,為什麼要把罪名扣在我的頭上,讓我一個孩子背上那種殺人的罪名,你良心何在?”
聽到這句話,楚清韻的手猛的停在半空,雙目圓睜,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床上的這個男人。
仍舊在睡夢中的夏左陽看上去表情十分有些痛苦,即便是在夢中還緊皺著眉頭。
楚清韻可以確定此時的夏左陽並不清醒,而所謂的酒後吐真言,他能說出這句話來,極有可能不是假話。
但如果他所說的是真的,那麼他口中的那個男人,自己的爸爸就成了真正的那個殺人犯!
楚清韻手中的毛巾無力的掉在了床上。此時的她,眼神看上去十分的空洞,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
她就這樣在夏左陽的身邊坐了整整一夜,直到夏左陽捂著腦袋醒了過來。
宿醉後的那種不適感壓迫著他的腦部神經,很是難受。
但這些卻不是最重要的,因為他睜開眼睛便發現一個女人坐在了他的身邊。
“我怎麼在這裡?你把我帶回來的?”夏左陽揉了揉太陽穴,低聲的問道。
看到他醒來,一臉疲憊的楚清韻強行的擠出了一個笑容:“昨天晚上你喝醉了,是一個姓嚴的先生接的我的電話,我過去接的你。”
“哦,給你添麻煩了。”
夏左陽也是試圖回了她一個微笑。
他此時的心情也是十分的複雜,昨天那個從嚴聞軍那裡聽到的秘密,他並不準備告訴楚清韻,畢竟像這種事,沒有父債女償這種說法,特別是她現在還懷了自己的孩子,更不能在這種時候去給她那麼大的壓力。
但他表現的越是淡定,楚清韻的心裡就越是難受。
她能明白像夏左陽這種倔強而孤傲的性格,忍著這種巨大的秘密是一種多麼煎熬的事情。
“昨天怎麼喝那麼多的酒?”楚清韻試圖讓從他的口中套出一點真相來。
但夏左陽似乎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將這件事隱瞞到底:“沒什麼,就是原來的一個在監獄的時候很照顧我的一個管教好久沒有見了,約我出去喝了點酒。”
“是因為有什麼事情嗎?”
“事情?”夏左陽猶豫了一下,卻露出一絲的微笑:“沒有,沒什麼事,就是小聚一下而已。”
“哦,知道了,看你現在的狀態不好,不如你在家裡再休息一會吧。”
“嗯。”
楚清韻揣著這個秘密來到了公司,再次在會議室看到楚建武的時候,這個在自己心目中一直是最偉大的男人,此刻看起來卻是那麼的陰沉險惡,也怪不得他那麼極力的反對自己跟夏左陽在一起,甚至提出了要把孩子打掉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