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來,恰恰相反,他們排外,是因為他們的祖先曾經是不義之士。不信任別人的人,往往也做過背信棄義的事。
這樣的部落,貿然找上門來,被趕出去都算輕的了。
而他們現在,直接闖過迷陣到人家家裡了,被發現了,可能黑陶部落的人會和他們拼命。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餘燼做了友好的展望,親切的建議她的小夥伴們低調行事。
沿著密林一路潛行,過了好一會兒,才發現人生活過的痕跡,黑陶部落也是受疫情影響的部落之一,部落裡很蕭條,幾乎沒有人在外面行走,幾間簡陋的山洞裡冒出炊煙,不遠不近的傳來咳嗽聲。
餘燼讓幾人戴上口罩,回頭一看,等等也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她一默,告訴自己不能用看待尋常狐狸的方式看待等等,轉頭給它也戴上了一個。
等等心滿意足,朝她撒嬌的叫了好幾聲。看的春好不羨慕,只有銀西一副想拎著它丟進懸崖下面的模樣。
餘燼宛如面對兩個爭寵的孩子,無奈的嘆了口氣,對銀西道:“銀西,等等剛剛才救了我們,你就對它好點吧,啊?”
某隻狐狸恃寵而驕,尾巴尖都翹起來了。
銀西更氣了。
於是上神大人知道,做家長這件事,她沒有天分,只得作罷。
繼續觀察黑陶部落,他們發現,黑陶部落不僅和外界聯絡少,自己人之間也不見得多親密,居住的山洞都十分分散,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
就在餘燼想衝下去找個人問問族長住哪的時候,一行人從遠處走來,餘燼等人趕緊藏好,暗中觀察。
等看清楚遠處的景象,餘燼瞳孔微縮,身旁的銀西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只有他們兩個知道,這幅場景,和壁畫上的,完全重合了。
這群人抬著的是個人,壁畫上線條勾勒的粗糙,遠不如活生生見到的鮮明。這不僅僅是個人,還是個少女。
春探出腦袋看了一眼,疑惑道:“他們在幹嘛?那個雌性得了瘟疫死掉了麼?”
餘燼眸光森冷,嗓音也冷:“她沒死,但她要被當成祭品殺掉了。”
有社神崇拜的部落除了極其重視平日裡的供奉以外,遇到天災人禍,還會祭祀,以求平息上蒼和保護神的憤怒。
這群人,把瘟疫的過錯,推到了一個無辜的女子身上。
餘燼身為神明,比誰都清楚這用人祭祀是有多狗屁不通,九重天上的神仙們雖然都不大作為,但沒人敢享用人祭,這傷天害理,真敢做了,那就是自尋死路。
這麼做的,要麼是邪神鬼怪,要麼是裝神弄鬼。
她記得壁畫上,祭祀的人是送去給貘吃掉的,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座山餘燼連靈氣都沒感受到一根頭髮絲兒,霧氣倒是超過優質空氣的標準了。
那隻貘還活著才有鬼。
祭品不是用來吃的話,無外乎兩種,一種燒死,一種丟下懸崖。
無論哪種,都比壁畫上他們祖先背信棄義要惡毒的多,餘燼不能看著這件事在眼皮子底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