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季淵便又不自禁地低頭啄了下的她那光潔飽滿的額頭,唇角彎彎,唇瓣仍貼著她的額,語意邪肆道:“要不然,我再去跟他說聲,等明天再過去?”
“為什麼啊?”他這話題太跳躍,葉離一時間還有些反應不及。
“為夫想造人了現在。”季淵笑道。
“出門玩泥巴去,想要造多少有多少。”葉離有些羞惱地推了一把他的胸膛,不過卻沒推動。
垂眸看著她那因羞窘而染上緋色的面頰和耳垂,季淵再次失笑:“不鬧你了,過來吃飯吧,不然餓著媳婦兒你那就是為夫的罪過了。”
聽他在說話時聲音裡那憋笑的調子,葉離的臉不爭氣地又紅了。因而,就算被他牽著到了前邊,她也是全程垂著眼皮沒去看他。
葉離啊葉離,你的出息呢?
她在心裡這麼問著自己。
不過答案卻是,她也不知道。
……
用過早點後,葉離便和季淵一道去了後邊的馬廄。
暗衛們所乘的馬匹都養在西廂,而東廂這邊的就只養著季淵的愛駒玉獅子白義,和葉離之前騎來荊楚的獅子驄翻羽。
這兩匹馬都頗具靈性,大老遠地感覺到了自己的主人到了,即刻就從食槽中抬起了頭來。
那匹獅子驄見著葉離過來了,便就很熱情地朝著主人的方向鳴了一聲。相比於它,那匹照夜白的態度則顯得冷淡得多,雖然也從食槽中抬起了頭來,但也只是乾巴巴地看著季淵朝著這裡走來。
在這裡看到翻羽的時候,葉離還是有些意外的。因為之前來到荊河之後,她就將它留在了驛館裡。本想著留著它在那裡,到時候司馬嶽自會遣人來帶走它的,卻沒想它竟然被季淵“拐”到這裡來了。
“翻羽,好久不見啊。”葉離來到翻羽跟前,伸手摸了摸它的臉。而翻羽也很配合地將頭低下,很親近地用頭蹭了蹭葉離的肩膀。
“原來它叫翻羽啊。”季淵解了拴在柱子上的韁繩,走到了白義的身邊,看著此刻溫順無比的翻羽,若有所思道。
“是啊。王御八龍之駿,其一名翻羽,行越飛禽。”葉離順著翻羽頭上的鬃毛,揚唇道。
看著翻羽此刻這般溫順的樣子,季淵不由地想起了一個月前季遠去驛站帶它過來的場景,那時季遠為了帶它過來,可是被它弄了一身的狼狽。
不過,為了給它留個好印象,他也就不向它的主人說它的壞話了。
“這是白義。白為體徵,義寓品格。”季淵同樣也笑著向葉離介紹道。
“那我們現在就走吧?”說著,葉離便解開了翻羽的韁繩,將它牽到了前邊。
“嗯,往著小路去,估計中午就能到了。如果趕得及的話,明晚之前興許就能回來了。”語畢,季淵也牽著白義走到了葉離身邊。
“這樣也好。”應下後,葉離便就翻身上馬了。
司馬嶽也是明天出發回建康,跟他岔開兩天回去,到時就算把洛梓凡拐回建康,洛一鳴也沒地去找人。
“走吧。”翻上馬背後,季淵偏頭向向著葉離招呼了一聲。
……
“你師父在哪裡啊?”
跟著季淵騎行了也有一段時間了。原先他們出來的時候,才是卯時左右,現在都快到巳時了。只知他們這一路都是朝著北面走,所以也不知道季淵說的地方到底在哪裡。
“就在前邊的凌雲山上,照著這個速度,再過半柱香的時間應該就能到了。”季淵看了眼前邊隱隱閃現出的山頭,琢磨著所剩下的路程,這才答道。
“這樣啊。”葉離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應了一聲之後,隨之又將目光放在了沿路的景狀上。
如今荊楚的洪災一事也算是真正地翻篇了,看著不遠處的莊稼地裡正忙著給作物除草的農夫,還有路邊重又恢復生機的一草一木,葉離忽而覺得有一種奇異的感覺正往著她的心頭湧來。
半晌也沒聽到她的聲音,季淵不由自主地就偏轉了視線往著她這邊看來。而他這一偏眼,就不小心地撞進了她的眸子裡。看著她眼底的那一份由心而發的欣然,他又順著她的視線往著前邊看去。
在看到與她目光所及的相同景狀之後,他不禁也揚起了一抹發自內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