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季淵如實答道:“只有這樣,那些人的視線才會被順利轉移開。而葉離她,也可以憑此去做一些原先沒法做到的事情。”
對於他的話,司馬嶽倒是不覺得奇怪和不解。這樣的行事作風,確實像是隻有葉離那傢伙才敢做出來的事。
只是,聽他這陳述的口吻……
“葉離她……允許你介入這件事了?”相比於前邊的事,這個意外的發現反倒更讓他驚奇。
葉離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更何況在梓潼郡那會兒,她可是極力想要避開眼前這位。所以對於她會讓季淵插手她的計劃的這件事,他卻是極為驚訝的。
“有著相同的利益切合點,她沒理由不選擇與我合作。”對於他的問題,他只是用這麼句不鹹不淡的話,三言兩語地就代過了。
他這麼說,並非想否認此前與葉離發生過的種種,以及他們之所以會聯手的另外一重原因。只是,現在解釋這些有些不合時宜。而他也相信,就算是她,她也會這麼回答的。這是他們心照不宣的默契和達成的一種共識。
這話從葉離嘴裡說出來,司馬嶽還真可能會懷疑的。可現下這話是從季淵口中說出來的,他就明顯地相信了許多。
只不過,這並不代表他就會相信他倆這次的聯手和合作,只是單純地出於利益角度。
不過答案到底是什麼,這一時間的,似乎顯得不是太重要。眼下,既然葉離已經在推著她的計劃走了,那接下來,他就該配合著她的行動才是。
也只有這樣,此次的荊楚之行,才能以著順利的方式收尾。
“那她現在人在哪?”司馬嶽復又問道。
他此次來荊河,除了是擔心葉離的情況之外,其實還揣著一份疑問。原先他以為葉離命在垂危了,所以就沒想著把這件事提上來。既然現在葉離沒事,他就有必要跟她言明。
“你跟我過來吧。”說著,季淵便先走到了前邊。
……
季淵帶著司馬嶽到了葉離養傷的地方,到了門口後,季淵忽而示意司馬嶽停下。
司馬嶽則有些疑惑地看著他,隨後就見他上前敲了敲門。
而房裡的葉離早在季淵離開後就穿好了衣物,正等著季淵的訊息。這會兒聽見敲門聲,她便試探性地喚了聲:“季淵?”
季淵回道:“是我。”
他之所以沒直接推門進去,是因為顧及到有旁人在場。再者,他可不想讓自家媳婦兒只穿著單薄的一件裡衣的樣子被別人瞧了去。
聞聲,葉離便走了過來,將門開啟。
在看見季淵的同時,她也看見了他身後的司馬嶽。
“王爺?”她頗有些疑惑地看了眼季淵,微蹙起的眉頭和略帶疑惑的眸光是在問他為什麼把人帶過來了。
“事情我已經和琅琊王言明瞭。”對著她遞過來的眼神,季淵回答道。
聞言,葉離倒是沒再追問下去。
也是,到時候若是要借司馬嶽的手潛進嚴府,也免不了要提起和他通聲氣兒。
“既然如此,就進來談吧。”
說著,葉離便轉身進了房內。
見此,季淵便也和司馬嶽一齊走了進去。
葉離從旁拉過一張矮几,隨之又從一邊的書桌上取過紙筆置於几上,然後才在幾前盤腿坐下。
“坐吧。”她伸手示意著前邊的兩人道。
待二人坐下了,她這才問司馬嶽:“荊楚北部的災情控制得如何?”
“原先那些地方官並不鬆口,後經過了一番調和之後,也算是解決了北部災區的糧食和災後重建的問題。再加上期間並未爆發大規模的疫病,情況也就好轉了許多。現下,北部一帶的災情也基本上得到了控制。”司馬嶽如實答道。
“那就好。”葉離頷首,得到了滿意的答覆後,這才微覺鬆了口氣。
只要前邊的事情解決了,那麼她就可以盡全心地投入接下來的事情之中了。
“既然你現在無事,本王想,有件事情還是需要告訴你的。”司馬嶽道。
“何事?”葉離問。
司馬嶽略加思索了一會兒,才答:“此次繼任的監察使已經派下,只不過,在派任的同時,皇上還讓言鈺微服下了荊楚。照時間,兩日後,言鈺就該到了。”
“看來,皇上這是想到了這一出刺殺,其實是我自導自演的一齣戲。”葉離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