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司馬嶽在來之前還要到災區裡視察一下災民的情況,再加上還要避開閒雜人等的視線,所以就來晚了些。
而司馬嶽剛進去的時候,見到的並不是葉離,而是守在前邊放風的季淵。
季淵見人過來了,這才示意他隨著他進去。
在看見季淵的時候,司馬嶽還是有些意外的。本想著昨天的事就已經很讓人生疑了,見此般,他不免開始懷疑這兩人的關係是否真的如季淵所說的那般,只是單純的利益捆綁關係。
不過他倒也算是個有眼力見的,既然清楚了一些事,他也就沒想多事地再去刨根究底。
等見到葉離的時候,他這才把手上拿著的一個包袱丟給了她:“若一切準備就緒的話,你換上了裡邊的這身衣物就可以跟本王走了。”
聞言,葉離和季淵相互對視了一眼後,她便拿著衣服到後邊換了。
不出多時,葉離便換好衣服出來了。
看著面前的兩人,司馬嶽忽而意味深長地說道:“你們倆可還有話要說?若不方便的話,本王大可迴避。”
然而季淵並沒有理會他的戲謔之意,見葉離的髮絲有些亂了,他便伸手給她理了下。
“一切小心。”說著,他便將手中的承殤劍轉交給她,注視著她的眸中含有不捨。
“嗯,你也是,一切小心。”葉離從他手上接過劍,看向他時,眼裡同樣帶著不捨。
雖然早就說服過自己,分別是在所難免,可越到這種時候,她的內心反而愈加的百感交集。
不捨分開的不僅是他,也還有她。
而一旁的司馬嶽在察覺到自己被眼前這一對完完全全地忽視了之後,只得悻悻地轉過了身去。
臨別時的話,雖然道不盡,但兩人還是把其中該說的話都說了,所以現下便只剩幾句簡單的問候。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注視彼此,片刻之後,卻是葉離先收回了視線。
“王爺,走吧。”
語畢,她便向著司馬嶽的方向走去。
聞聲,司馬嶽便就默不作聲地邁開步子走了出去。
見此,葉離便也快步跟了上去。
而身後的季淵則負著手,目光追隨著葉離離去的方向,直到看不見她為止。
至於葉離,則是堪堪忍住了想要回頭的衝動。其實她告訴過自己,他們這只是暫時的分別,只要等手上的事情結束了,他們自然而然地就能夠再見了。
雖說她是這麼勸著自己,可是還是難堵住心裡頭不斷湧出的那份酸澀之意。
可能是習慣了與他朝夕相對的日子,才會對這分別感到無所適從吧。
一旁的司馬嶽見著葉離一路過來都處於沉默的狀態,又想起之前的事情,便戲謔道:“嘖,葉監察使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兒女情長了?”
然而葉離並不想搭理他:“其實你還是閉嘴的時候比較討喜。”
“話說,看你這樣,是認真的?”他指的是她與季淵之間。
雖說對此還是覺得挺意外的,但是能看她找到一個好的歸宿,他也為她感到開心。
“你話很多。”除了季淵外,葉離很少會向別人吐露自己的心聲,所以對於司馬嶽的問題,她也只是預設,而實際上並沒有給他回答。
“本王這不是為你感到欣慰嘛。”看著她這愛答不理的淡漠樣,司馬嶽頗覺得有些無奈。
“那我是不是還得跟你說聲謝謝啊?”葉離睨眼看了他一眼,語氣不鹹不淡。
“好說好說。”司馬嶽毫不客氣道。
跟他這邊胡扯著,葉離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對了,之前你說皇上派了言鈺來微服出巡,可他怎麼會答應下來的?”
之前她讓傅顏和李績去找言鈺,便是希望他們能夠和言鈺一起在建康那頭和她有個照應。可現在言鈺既已南下,就說明傅李二人也在此次南下之行中。
雖說言鈺的到來會對她有所幫助,可這樣一來,建康城那邊就少了她可以聯絡的人了。看來,到時候還得再另行麻煩下季淵才行。
“其實這事本王原先也想不通,畢竟言鈺那小子可是出了名的怕事。不過後來想想,可能是皇兄他施了手段,才讓他乖乖就範的吧。”司馬嶽微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