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離……”看著她“不省人事”的樣子,季淵差點就急火攻心了。
“昏死”過去的葉離,在聽著前邊動靜的同時,微微啟唇,在季淵耳畔小聲道:“我沒事,不過得讓你陪我演一場戲。你只需假作我快要死了就行。”
聽著她這沒由來的一句話,季淵心裡疑惑頓生。可在看見前邊趕來的一群人後,他似乎明白了她為什麼要讓他配合她“演戲”。
而那頭,嚴金博在派人過來時,就看見季淵頂著那一張生無可戀的臉,緊緊地摟著懷裡的那個渾身是血的人。而直覺告訴他,他懷裡的那人定是葉離無疑了。
在這之前,他還擔心這次葉離還能夠死裡逃生呢,想來,這次手下人是真的得手了。
“無塵公子……這是……葉監察使?”嚴金博假惺惺地上前探視著,看葉離這一副危在旦夕的樣子,便再一次確定了心中所想。
“……”季淵冷冷地掃了一眼他,愣是把嚴金博唬得不敢再向前一步。
隨之,他便面帶傷慟但卻隱忍不發地將葉離打橫抱起,在那些人驚詫的目光裡,將葉離帶離了原地。
看著季淵就這麼把人帶走了,嚴金博身旁的師爺就有些按捺不住了。
“大人,就讓季淵他把人帶走了?要是萬一到時候出了岔子怎麼辦?”
嚴金博眯著眼看著季淵離開的方向,勾了勾唇角,道:“你沒瞧見季淵那一副都恨不得跟葉離那小子一塊去死的表情了嗎?要是其中有詐,以著季淵那沒腦子的會演出那副天衣無縫的樣子?”
他哼了一聲,隨之便轉回身子,意味深長地看著師爺道:“一年前那次是他葉離僥倖逃脫,而本官早就探查到他在來荊河之前,身上本就舊傷未愈,經過昨夜的一場打鬥,從這麼高的懸崖摔下來還能不死,你真當他是神佛轉世的不成?”
“可您這次的事情也沒提前知會洛老爺,怕是……”那師爺支支吾吾地看著嚴金博,閃爍其詞道。
“怕他會對本官出手?要是提前告知他,不就等於將本官手上的那些東西全部呈給他看了?就他洛一鳴是個狠角色?”嚴金博斜睨了一眼師爺,語氣不善道。
再說葉離這次從蠡郡回來,誰又能保證他沒到那邊搜到什麼?他好不容易才走到這麼一步,當然是要小心點才好。萬一事發,別說洛一鳴不會放過他,就連朝裡的那位爺也不會讓他好過的。
被嚴金博一連的反問,那師爺倒也被問住了。
“那大人,接下來我們又該怎麼做?畢竟這葉離可是在我們這兒第二次出事了。而且這次賑災之事朝廷也重視得很,萬一到時候皇上派人來查怎麼辦?”雖說自家大人這麼做看上去不失為明智之舉,但這葉離好歹也是皇上跟前的紅人,這要是經人徹查,這事可就難保能夠兜得住了。
“他葉離在朝中有靠山,本官就沒有倚仗的?那位爺少說也是個能夠一手攪動朝堂風雲的人,而那小皇帝不過也是隻紙老虎,本官有何畏懼?你就只管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吧,到時少不了你的好處。”
嚴金博有些鄙夷地看著師爺那戰戰兢兢的樣子,見事情差不多後,他這才發號施令道:“既然葉監察使找到了,那我們也就回去吧。”
……
季淵抱著葉離離開後,就心急火燎地回了所住的宅子裡。
等四下的情況穩定下來之後,葉離這才出聲道:“季淵,你先找個地兒將我放下就行了。”
“好。”看著她稍顯蒼白的臉色,季淵微微皺了皺眉。
看她這樣,也不像是完全沒事的樣子,雖然擔心,但現在也只能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將她安置好,這樣也便於他為她檢查傷勢。
“你別肅著一張臉了,我沒事的。”葉離看著他那一副與平時截然不同的一張嚴肅臉,便想著他該是擔心過頭了。於是便強忍住身體上湧出來的虛弱感,語氣輕鬆地說著這麼句話,試圖能緩輕一些他這擔憂的心情。
“需不需要我拿塊鏡子給你看看?有沒有事我還看不出來嗎?”看著她這一副強撐的樣子,本就擔心的他,現在更是莫名地感到生氣。
照她所說的那般,或許這就是她計劃中的一環。但以這種傷害自身的方式來達到最後目的的做法,她或許不介意,可是他介意啊。
天知道在得知她墜崖後杳無音訊的那一小段時間裡他過得有多煎熬?倘若她真的因此出了什麼事,教他今後該怎麼辦?
他氣她傷害自己,也氣她事先不與他商量,更氣的是自己沒能保護好她,讓那些人有了可乘之機。
見他的臉色還是沒有絲毫的緩和,反而還因她的話又沉了幾分,葉離便知,他這是生氣了。
而生氣的理由,不用他說,她也知道。
“這件事事發突然,而我也是臨時決定要做這麼一出的。”其實就算是沒有昨晚的刺殺,她也會再另行安排一場與之類似的戲碼。而昨晚上的那一出,正好省去了她還要另行安排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