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喬治.傅爾頓.塞沃德走進昏暗的監牢,撲面而來的腐臭、屎尿、黴味,以及其他什麼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讓他的腳直接向後退了幾步。
“見鬼,這是什麼味道?”喬治.塞沃德掏出手帕捂在鼻子的位置。
剛才那一口味道差點兒直接衝到他天靈蓋。
“這裡是關押犯人的地方,條件差了一些。”旁邊是廣東巡撫派來的官員,解釋說道,心中覺得這鬼佬真是大驚小怪。
這裡的環境不算差了。
犯人有時候還能抓到老鼠吃。
“將人帶出來吧……”喬治.塞沃德放棄了進去的念頭,走到一邊。
過了二十多分鐘,幾個頭髮凌亂,穿著骯髒、還帶著黑色血跡囚服的犯人被人架出來。
這幾個犯人連自己站著都費勁,透過破了洞的衣服可以看到身上的處處傷痕,顯然是受過刑的。
傷口早就發黑化膿,甚至還有蛆蟲在傷口上爬。
被人鬆開手,這幾人便直接倒了下去,根本站不住。
看到這一幕,喬治.塞沃德的臉色都變了,怒氣衝衝道:“美國公民在這裡受到這樣的虐待,我一定會在國際上抗議你們的行為!”
他知道自己要有麻煩了。
“他們還有一個身份,是大清人!”旁邊的官員不緊不慢道。
“但他們同樣是美國人!”喬治.塞沃德恨恨的看對方一眼。“而且少了兩個人,你們抓走了七個,這裡只有五個。”
“還有兩個身體虛弱,受不了監牢的日子,病死了。”旁邊的官員道。
“你們會後悔的!”喬治.塞沃德緊緊盯著對方,從牙縫裡往外擠字。
同時讓人將這幾個人帶走,先找醫生把他們的命保住。
一邊琢磨怎麼把自己從這件事裡摘出去,一邊給舊金山發電報。
給舊金山發了電報後,便聯絡一邊封禁對大清的機器出口,一邊在國際報紙上譴責大清的行為。
……
“威哥,人放出來了。抓進去七個,放出來了五個,這五個的傷也很重,幾乎廢了。”
“做的這麼絕?他們是不是當我是死人啊?”陳正威的臉上絲毫不動,詢問了一下情況後道。
“讓人接去香港,在那邊休養一段時間,看看身體的恢復情況。”
“以後如果連槍都拿不了,就讓他們做些清閒工作,養著他們。”說完,陳正威的聲音停頓一下,臉上浮現一抹獰意。
“如果還能拿得動槍……誰把他們關進去的,他們就去找誰,把這仇報了。”
陳正威交代後,坐在沙發上思索片刻,冷哼一聲。
隨後高聲叫馬仔:“帳篷準備好沒有?”
“威哥,還得兩天!”
“讓他們都給我快一點兒!”陳正威過兩天要去洛杉磯野營加打獵,讓人特意去做的野營帳篷。
隨著陳正威的吩咐,電報發回廣東,喬治.塞沃德便將人送到香港,直接送到了界限街南的加州國際貿易公司。
“人我送到了!勞煩告訴陳先生,我已經盡力了。大清的手段這麼殘忍,我已經將事情公佈到國際上去了。”喬治.塞沃德面對陳奉祿的時候倒是很客氣。
“多謝公使先生!相信以後我們還有合作的機會!”陳奉祿笑道。
“榮幸之至!”
喬治.塞沃德離開,陳奉祿就轉身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