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著壺口喝了一口還是溫熱的溫補湯,南溪看著景鈺,問道:
“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剛來不久。”
昏暗的夜色,很好的替景鈺遮掩住了泛紅的耳根。
他來的時候,她正巧在屋裡泡澡,本打算站在屋外等她洗完,卻又覺得不妥,所以才跑到高高的屋頂上來坐著等。
南溪扯下另一隻鴨腿,遞給他,然後自己再撕下一邊鴨翅。
“你怎麼知道我今日回來?”
同樣是啃鴨腿,景鈺的動作卻是比南溪先前優雅得多。
“今日下午,我見王伯趕著馬車出城,便猜想應是去接你。”
他偏頭細細的端詳了她片刻,道:
“在山莊待了將近一月,倒是壯了不少。”
南溪……什麼叫壯了不少?她明明是身體張開了。
無語的瞥他一眼,南溪發洩似的把鴨翅咬得咯嘣咯嘣響。
“我離開這段時間,朝陽城可發生了什麼事情?”
景鈺回過頭,神色淡淡的開口:
“朝陽城裡沒什麼事發生,朝堂上倒是發生了些事情。”
“嗯?”南溪歪著腦袋,一臉好奇的看著他。
景鈺咬下一口鴨腿肉,慢條斯理的道:
“言官彈劾戶部尚書王謙,家風不正,任其子孫在朝陽城內張揚跋扈,橫行霸道,欺男霸女,且條條都有鐵證。
陛下大怒,命戶部尚書王謙回去嚴加管教其子孫,如若再犯,必不輕饒。”
南溪眨巴眨巴眼:
“王家又整出什麼么蛾子了?”
景鈺娓娓道:
“王謙的嫡孫王玉堂看上了城南一家賣豆腐的有夫之婦,那婦人不從,他便使計讓婦人的丈夫下了大獄,以要挾婦人就範。
婦人為救自己丈夫忍辱委身於他,誰知他得逞後竟把婦人又賞給了他的手下,婦人不堪受辱咬舌自盡。
其夫得知妻死後,持刀去砍在花街柳巷尋歡的王玉堂,卻反被王玉堂身邊的護衛打個半死。
後來有人終是看不過眼,替那婦人的丈夫出了主意,教他去攔言官謝宛堯的官轎,血書訴冤。
是以才有在朝堂上彈劾之說。”
南溪聽得雙眼冒火:
“廢了一個王遠道又來一個王玉堂,王家真是沒一個好東西。”
景鈺吃完鴨腿,掏出手帕擦了擦嘴。
“王家的人仗著王淑妃得寵,已經在朝陽城橫行多年,最近,陛下似乎有意要滅一滅王家的氣焰。
據說王淑妃欲去替王謙求情,卻被陛下罰站在御書房外足足兩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