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誌社，姜玉樓辦公室內。
剛一進門，宋文便急不可耐的開口道：“社長，《黃土地》的出版合同到期了嗎？”
最早，《黃土地》是在《收穫》上發表的，自然出版也是交給了對方。
姜玉樓知道他的意思，直接搖頭道：“別想了，我和《收穫》籤的出版合同是五年，現在還不到三年呢。”
“這樣啊。”宋文有些遺憾，要是能收回《黃土地》的發行，他們雜誌社又能多一項發行業務，還能趁著社長這次戛納獲獎，大賺一筆。
姜玉樓道：“其實也賺不了多少錢。”
現在這個時候歐洲三大電影節在國內還沒那麼高的知名度，對於很多國人來說，只要是國內電影獲獎，只要是個外國名字的電影節，那都是為國爭光。
即使關注電影的，其中絕大多數老百姓關注的也不是電影編劇是誰，而是男女主演。
別說老百姓了，就說宋文，和娛樂圈也算沾點邊，要不是知道自家社長是編劇，估計也不會太在意電影編劇是誰。
沒能賺到錢，宋文有些遺憾。
想了想，他又道：“社長，您那時候怎麼不和劇組一起去呢？”
“一起去幹什麼，我就是個編劇，最多也就是拿個最佳編劇獎。”姜玉樓笑了笑，“而且，就算我不去，這個獎不還是發到我手裡了，何必去那找罪受呢。”
宋文不可思議道：“那可是法國，是發達國家！”
“那又怎麼樣，國外我也去過幾個國家，也沒什麼稀罕的。”姜玉樓撇嘴道。
宋文無言以對，他們社長還真是頻繁出國。要是別人有機會肯定會留在國外，只有他們社長與眾不同，似乎對國外生活不感興趣。
“可是，您要是跟著去也能出名吧？”
“哈哈，這你就不知道了，像歐洲三大這種國際電影節，無論是官方還是媒體，亦或者是影迷群體，他們最關注的都是最佳導演、男女演員和最佳影片，誰會關注拿最佳編劇的是誰。”
宋文微微皺起眉頭，露出一絲苦笑，“這和我預期中的畫面，大相徑庭。”
姜玉樓輕輕搖頭，語氣中透露出一種不以為然的從容，“這便是資訊壁壘帶來的誤解，我們總是給未知的世界加上一層理想化的濾鏡。”
“濾鏡？”宋文疑惑地重複了一遍。
姜玉樓笑了笑，沒有直接解釋，“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宋文嘆了口氣，有些遺憾地說：“看來，只能期待下次的機會了。”
姜玉樓卻顯得信心滿滿，“放心，等我的小說在國外出版合同到期後，我會逐步將版權收回。那時，一切都會變得不同。”
……
很快，第36屆戛納電影節閉幕和相關獲獎影片的訊息也傳到了好萊塢。
這個年代的歐洲三大在電影藝術成就方面的影響力不比侷限在美利堅的奧斯卡差，甚至還要強上幾分。馬丁·斯科塞斯和他的《喜劇之王》在戛納折戟沉沙，讓他在電影圈的老朋友好一陣嘲笑。
在嘲笑過後，他們開始分析起獲獎電影。
基本上都是藝術片，傳記片，《喜劇之王》或多或少帶著點喜劇元素，商業片的標籤不是那麼好摘掉的，沒能拿到任何一個獎項也不足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