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用繩子綁的。”胖子說得乾脆利落,右手一招,兩名彪形壯漢將霍白亦拖了出來,粗暴的扔在腳下。
霍白亦蜷縮在米黃色的繩網中,空間狹窄,身不能動。
“既是晉玄境,又有青銅狼牙戟在手,這張網如何能困住他,實在有趣。”楚歸鴛眉頭一蹙,詰問道。
“普通的網自然不能困住一名晉玄境強者,但這繩來自雪莽,生長了上萬年的長青藤,經過巖火淬鍊,堅不可摧,別說晉玄境,越聖境也難以脫身。”胖子笑起他們的無知,蹲在霍白亦身旁,挑眼解釋。
“世間沒有無堅不摧的東西,一定是你們使了下作手段,不然以霍白亦的境界,再多一百人也不夠他活動筋骨。”楚歸鴛憤然。
“他可是赫赫有名的金湯將軍,不使點手段,怎能讓他束手就範。”胖子抬起頭,用商量的語氣說到,“霍白亦,青崖已死,我們也不找你報仇,你放我們離開如何?”
手中的火把靜靜燃燒,火光跳躍,近百名黑衣人靜靜等待著霍白亦的答案,他們盼望已久,希望開始乾渴。
“你以為我鬆了口,你們就能逃離西界,那你們也太小瞧西界王了。”霍白亦灰頭土臉,仰頭怒視,剎那就被一黑衣人壓了回去。
“重生令因你而起,當然也能因你而止,我相信金湯將軍的能力,你可別讓我們失望。”胖子將手伸進繩網,抓住霍白亦的頭髮,狠狠拽起。
“你碰了老虎的頭。”楚歸鴛善意的告誡。
“然後呢?他會吃人嗎?”胖子驕傲的看著霍白亦,五指暗暗用力,將他拍在塵沙上。
“你危險了。”楚越塵訕笑。
話音未落,便聽到一聲慘叫,胖子飄出十餘米,一副狗啃泥的狼狽樣,他艱難的抬頭,泥沙胡亂抹滿臉龐,他委屈巴巴的抬頭。
見此慘狀,楚越塵噗嗤笑出聲。
數十名追隨者慌亂將他扶起,拍著衣衫上的泥沙,關心問道:“沒事吧,檀樂大公?”
“沒事。”檀樂咬牙切齒,狠狠的盯著霍白亦,正想發洩心中的憋屈,誰知身體一軟,向下倒去,他聲音疲軟的說,“就是頭有點暈。”
“他可是晉玄境,你們招惹他,無異自尋死路。”楚越塵笑道,頗有大快人心之感。
“有雪莽青藤困著,就算是越聖境也插翅難逃,你這一招,不過垂死掙扎。”檀樂叫嚷著,揮舞著拳頭,“揍他,往死裡揍他。”
一眾人蜂擁而上,拳腳相加,恨不得將他扒皮抽筋,霍白亦施完一波煉力,青藤網急劇收縮,留給霍白亦的空間更加狹窄,他無力再催動煉力,任由拳腳雨點般瘋狂的襲擊,雖有煉力加護,但他們多是分魂境,輪番攻勢下,霍白亦難以招架。
當面以眾欺寡,楚越塵哪裡忍得下,大喝一聲,數十枚銀針從袖口丟擲,飛越而至,四五道人影悶聲倒下。
楚歸鴛不再袖手旁觀,紅袖長舞,玉帶纏繞,兩名圍攻者窒息,誰欺負了她的搭檔,她必加倍奉還。身邊不斷有人倒下,近百的隊伍很快折損過半。
楚歸鴛不解,以霍白亦的境界,怎會被一群境界低微的人輕而易舉擒住,揍得慘不忍睹。
楚越塵告訴她,雪莽青藤由孤傲煉製,瀾州僅有的三大越聖境之一,生死府府主的第一暗衛,瀾州頭牌佔術師。生死府平衡著雪莽四族和蒼原三部的關係,其實力可想而知。
雪莽青藤看似普通,卻不可小覷,被它困住,每催動一次煉力,織網便會驟然縮緊,直到無法施展煉力,越聖境之下無人能破,當然也包括霍白亦。
檀樂大公心急如焚,掙扎著站起,如不及時止損,他的兄弟們就全軍覆沒了。
耳邊無數道聲音:“檀樂大公,救我。”
奇思一閃,檀樂豁了出去,短劍出鞘,寒光乍起,他拼盡餘力躍去,鋒刃直抵霍白亦咽喉,厲聲喊道:“停下,都給我停下,誰再動手,我就殺了霍白亦。”
“別亂來,胖子。”楚歸鴛驀然收手,小心翼翼的勸道,“你的朋友都沒事,只是暫時暈了過去。”
“放下劍,有事好商量,動刀動槍的有辱斯文。”銀針在弦,不得不發,楚越塵手勢陡然一偏,四五枚銀針打在檀樂腳邊,嗖嗖入地,嚇得他背心一涼,強作鎮定的說:“我們要離開西界,你問霍白亦,他能答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