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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結識

陽光將金色撒了滿地,破舊的屋樑上蛛網隨風閃爍,銀絲般的光澤忽明忽暗,一隻黑色的毒蛛躲在黑暗裡狩獵。

窗外的對話,楚越塵聽得清清楚楚,也瞭然於心,他拖著羸弱的身體站在門框旁,光束將他分作明暗兩半,他的眸子裡帶著感激,開口問:“風淵,是吧?”

風淵點點頭,算是正式認識,楚越塵看著眼前的男人,他體型結實,面色黝黑,有著底層人的樸實與韌勁。

說話間,楚越塵肚子咕嚕作響,幾天都處於昏睡狀態,滴水未進,此刻飢腸轆轆:“你有吃的嗎?”

風淵搖頭,楚越塵細想也是,他們都不是來旅行踏青的,至於吃的,並不可能準備,得到回應後,他失望起來。

“你餓了嗎?”風淵看過去,他的狀態特別不好。

他想了想,弄點吃的並不是難題,而且他對自己的手藝比較有信心,望及眼前的田野,大片蔥鬱的玉米地,他靈光一閃,高興的說到:“你等著。”

因地制宜,他用石塊搭了簡易的灶臺,點燃乾柴,剝了青葉,動作嫻熟的烤起玉米,不多時,馨香四溢,刺激著楚越塵的味蕾,他嚥了咽口水,直勾勾的盯著柴火上翻轉的玉米,不斷的尋味:“好了嗎?”

風淵笑著搖頭,就在他毫無耐心之時,風淵終於從柴火上取下玉米棒,遞到他的手上。

滾燙的玉米棒在楚越塵手中拋了幾下,他便狼吞虎嚥起來,彷彿人間美味一般。猛火下,玉米既保證了嫩滑口感,又兼具鮮香之氣,只有慧心的人才做得出口感極佳的食物。

也許是楚越塵餓壞了,也許是風淵烤的玉米好吃,總之,風淵還沒來得及吃一口,玉米棒被楚越塵一掃而光。吃完不忘豎起大拇指,讚美一番,看著灰燼上五根的棒子,風淵驚得目瞪口呆,看不出他瘦小的身體裝著一個大胃。

胃得到了滿足,靈魂便不會安歇起來。

“風淵,你為了救我,得罪了舒彥,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一是救了他的命,二是給了他最美味的食物,楚越塵自然是萬分感激的。

他不善言辭,只是笑笑,對於他而言,往後想在拾光小築立身,恐怕是難上加難的事,對於他們這類人來說,安守初心和安身立命是兩件背道而馳的事,不敢奢求。

“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風淵問道。

以楚越塵現在的狀態,他們沒有辦法離開煙城,唯今之計,只有暫留此地,如今兩國的局勢,太過招搖,肯定會被南宮鼎抓回去問罪。

“風淵,你回去吧,我會拖累你的。”楚越塵緩緩站起身,看了一眼,這陌生的環境,他可能要呆上一陣了。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一管到底了。”風淵將最後一段乾柴扔進火堆,青煙竄起,猛烈燃燒起來。

兩顧無言,他們曾同為拾光小築師兄弟,十餘載,卻少有溝通,

而今,風淵卻表現出人性的善良,楚越塵有些自慚形穢,心想著,日後慢慢償還這段師兄情。

在煙城荒無人煙的村莊呆了四五日,偶然聽說,南宮鼎調遣了數十萬精銳之師,準備討伐喚魚池,以報三百分魂境殺手之仇。

風淵聽到傳言,馬不停蹄的奔回破舊的石屋,氣喘吁吁的告訴楚越塵,煙城要攻打喚魚池了。

這天終於要來到,一直苦於師出無名,那些邊境摩擦,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當然,一切得源於尊碑城的隱忍,現在,嵐汐擅自出手,置喚魚池於水火之中。

“南宮鼎貿然出兵喚魚池,他是想霸取瀾洲這片大陸嗎?”楚越塵憤然,一拳錘在石牆上,落下些許塵埃。

十萬精銳之師壓境喚魚池,又將是一場生靈塗炭的大戰,村落以前的亡魂還未安息,將再造殺孽。

“風淵,你務必要將這個訊息傳達給顧將軍,否則三千村民將難回雲棲寨。”楚越塵拍著風淵的肩,懇切的說。

“你怎麼辦?”風淵遲疑道。

“別管我,大局為重。”楚越塵揮揮手,事不宜遲,如果南宮鼎的精銳之師越過畫明橋,那麼為時已晚。

顧秦帶著三萬人馬沿著畫明河行進,不過半日就抵達喚魚池,經過短暫整頓,便開始生產起來,這裡的土壤果然肥沃,幾月未經打理,田野上的荒草已有半人高,鬱鬱蔥蔥,競相爭奪著陽光雨露,瘋狂生長。

嵐汐坐在畫明河畔,望著追逐的漣漪,心事重重,他們沿著畫明河尋找了四五日,依然沒有楚越塵的訊息,她一刻都不想再等下去,多浪費一天,他就多一分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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