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舒彥拂袖走開,對程亦航命令道。
程亦航猛然催動煉力,整個空間扭曲起來,掌間的流體仿若沸騰一般,他冷峻的看著那間農舍,下一秒它將灰飛煙滅。
一隊飛騎從城池出來,沿著官道快馬加鞭,風淵似乎尋到一絲渺茫的機會,痴笑起來:“你們猜,如果我此時呼救一聲,結果會怎樣?”
這裡是煙城,如果被抓住誰也無法脫身,想一想南宮鼎屠盡喚魚池的手段,他將如何對待這些尊碑城人。
“風淵,你會後悔的。”舒彥怒視著他。
風淵雖然年長,卻因品性耿直,常常遭受拾光小築師兄弟排擠,做什麼都顯得格格不入,看著師兄弟們三五成群,談古論今,他心裡很不是滋味。後來,他偶然跟著舒彥作弄了師父秦問蘭,才漸漸拉近師兄弟間的關係,平心而論,他是不恥於他們的做派,背離了初心,他感覺更加的寂寞。
這一次,他不後悔,尊從初心是人生一大幸事。
舒彥心有不甘的離開,程亦航將流體幻化回體內,趁著晨光熹微,偷偷逃回畫明橋。
喚魚池,營帳內,簡單的擺設,一張軍旅床,一張方木桌,四把圓木凳。
秦問蘭立在帳中,沉著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情緒:“說,你們幾個昨晚去哪了?”
“昨晚,我和師弟們在畫眀河邊,發現一隊黑影人,一路追蹤,然後,在煙城境內跟丟了。”舒彥面不改色的回答。
白宛柔的心明鏡似的,斜了一眼,看破不說破:“如果程師弟說這番話,也還行得通,就你這半吊子水平,恐怕連自己也騙不到吧。”
“師姐瞧不上,我自認了,可跟師父來喚魚池,自然要為尊碑城貢獻一點綿力。雖然境界不如師姐,我也是有那份心的。”舒彥這話說得臉不紅心不跳,白宛柔卻被嗆得夠。
舒彥一直都是順從著白宛柔的,今日頂撞師姐,許是因為風淵,心裡憋著一股勁無處發洩。
秦問蘭見師姐弟爭鋒相對,制止了他們,語重深長的說:“我們還未到喚魚池,就已經遭到煙城的挑釁,往後的日子不會好過,你們要團結,方能重建喚魚池,給拾光小築加冕榮耀。”
“師父,我…”白宛柔急於解釋什麼,秦問蘭擺擺手,爭論無休止,只會讓他們更加不睦。
也許是對這些弟子的失望,也許是對尊碑城未來的擔憂,他心中憋著很多話,就像他曾經擁有的很多夢想,都在流年裡,化作風沙。
是時候重拾舊時夢了,那些塵封的熱血蠢蠢欲動。
顧秦差人在畫明河附近尋了一個晚上,毫無線索,聽著將士們的回報,他越來越坐不住。
嵐汐失望的站在畫明橋上,晨霧流動,一輪銀白色圓盤徐徐升起,她心中隱隱憂慮,煙城會不會使了調虎離山計,將越塵抓回非煙郡。轉念一想,楚越塵籍籍無名,南宮鼎犯不著為了這麼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大動干戈。
至於原因,她猜不透,至於是不是煙城抓了他,也是未知。
“嵐汐姑娘,如果不是為了救顧秦,你也不至現在這樣焦愁,顧某實在慚愧。”顧秦跛著腿緩緩走上橋,憑欄而立,目光深邃,“不過請你放心,就算掘地三尺,我也會把他給你找回來。”
煙城,這筆賬正式結下了,我們勢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