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菡聽出來是玄辛的聲音,捂住胸口,長喘一口氣,“我當是誰,原來是上神,大半夜的,嚇死人了!”
說完心裡嘀咕著,“怎麼沒戴面具了?”後來一想,“自己失明瞭,他也不需隱藏,所以摘下了面具,這才摸到一張人臉。”不過,她有些納悶,他是帥遍須丘了?還是奇醜無比?非得整個面具戴在臉上。
正想著,又聽玄辛哼了一聲,“不是本神,難道是鬼不成?這杳冥殿還沒人能隨意進出,即便是鬼!”
芷菡笑呵呵道,“原來如此!”可是,她心底卻嘀咕,“要是鬼就好了,你比鬼還可怕!”
“這麼晚了,不知上神來我這裡作甚?”芷菡說話的時候,緊緊地攥著匕首。
“本神睡不著!”
聞言,芷菡差點笑出聲來,“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居然也有犯二的時候,難不成返老還童了?”想了想又安慰道,“那就數羊吧。”
“你當本神是孩童嗎?”
“不,不……我只是覺得針對失眠,越簡單的方法越有效。”她邊說,邊琢磨,“難不成殺人太多,心有愧疚,這才難以入睡?”緊接著又打消了這個念頭,“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要是有悔過之心,早就痛改前非了,豈會繼續作惡?”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了,十日之期很快就到了,玄辛極為守信,恢復了芷菡的視力,突見光明的那種喜悅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她在院子裡轉悠了好幾圈,又到每座殿上溜達了好幾遍,生怕錯過了什麼。
後來的日子裡,兩人相處得極為融洽,相安無事,主要得益於芷菡溜鬚拍馬的功夫了得,令玄辛找不到任何動怒的理由。
可是這種平安卻在芷菡闖入玄幸的書房後被打破!
卻說,她本來是進書房打掃的,見到書架上擺放了許多珍稀法寶,頓生好奇心。
於是,趁機撫摸欣賞一番,書架上擺放的法寶都是些罕見之物,隨便拿出一件便價值連城,令她歎為觀止。
緊接著,她發現一個碧綠色的精緻筆筒裡裝著一副卷軸,原本衝著筆筒去的,卻又對卷軸產生了興趣。據說,卷軸也可以是一種厲害的法器,“能被玄辛收藏,定不是尋常卷軸,或許是什麼厲害法器,我得好好見識見識。”
如是想法,她便抽出卷軸,緩緩開啟,剛開啟一半,便看見一汪湖泊,水中種有蓮花。這景緻十分熟悉,像在哪裡見過,她的好奇心更甚,緊接著,看到一處亭子,裡面兀自坐著一個人,還是個著綠衣的女子,看得芷菡大驚失色。
女子的長相與自己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只不過畫中人更加憂鬱些,她望著湖水,神情悲傷,不知在想什麼。
這幅畫上的人應該是自己的前世傾染,傾染是玄辛的徒弟,玄辛收藏她的肖像也沒什麼奇怪的,怪就怪在周圍的景緻,太熟悉了,她喃喃自語,“染繽苑!”
如此一來,她猜測這幅畫應該是傾夜的手筆。
“這幅畫應該是傾夜的手筆?怎麼會被玄辛收藏?”她百思不得其解。
正苦思冥想之際,耳邊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誰讓你動本神的東西?”緊接著那幅畫被說話的人用法力給奪了去。
來人是玄辛,芷菡的舉動顯然激怒了他,慌亂之際,只好矮身致歉,“小的是無意看到的,還望上神恕罪。”
“給本神滾出去!”
本來還想問些什麼,但一看到那副面具和強硬的語氣芷菡便打消了那個念頭,乖乖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