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赫連禹卻用命令的口吻回道,“這蓮火不是一般的火,以你的法力抵擋不了,會被燒成灰燼!”他連說話都變得很艱難。
“但是你受了傷,我不應該再拖累你!”
“我法力比你高,這麼點傷不礙事。”
“可是......”芷菡掙扎了幾下,欲言又止。
“你既然叫我哥哥,就得聽我的,乖乖趴在哥哥的背上,什麼都不要說,什麼都不要做!”
“哥哥......”芷菡無可奈何,依言行事,望著他後背星星點點的傷口,淚水撲簌簌地滴落而下,溼透了他後背的衣衫。
雖然步態蹣跚,好在順利走完了那條蓮道,總算是有驚無險,待走出蓮獄後,赫連禹將芷菡輕輕放下,像完成一件艱難的任務般,如釋重負地倒在草地上,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儼然已經耗盡了所有的真氣。
芷菡大駭,搖晃著他的身體,喊道,“禹哥哥,你醒醒,你醒醒......”
見他紋絲不動,她這才發現他原本白淨的衣衫變得焦黃甚至發黑,衣服下的瓷肌紅的發燙,還打起很深的褶皺,那是受到蓮火灼燒後才會呈現的症狀,因為沒有披風的保護,赫連禹周身受到不同程度的灼傷。
慌亂之下又探了探他的鼻息,一氣尚存,這才鬆了口氣,但緊接著陷入了更深的擔憂之中,他中了五十多道雷針,又受到蓮火的炙烤,不僅身體千瘡百孔,連內力都丟了十之八九,如今得找人救他,否則有性命之憂。
她想起了幾年前胡亂為慕箜漓輸入內力,無意中治好了他的傷,於是如法炮製,將赫連禹扶正,對其輸氣,可是因受了雷針,體內真氣無法全部匯聚,運氣半天,都不見對方醒來,氣得她喪失了理智。
她抱著他痛哭起來,撕心裂肺地喊叫,不知道過了多久,理智還是將其拉回現實。腦海裡靈光一現,想起了靈胤,他是上神,還擅長醫術,定能治好赫連禹。
事不宜遲,她艱難地將赫連禹扶起來,正欲離開,卻被突然躥出來的一個黑影給攔了下來。
見到此人,芷菡心裡大呼糟糕,絞盡腦汁地盤算著如何脫身。
來人正是慕震合,他不怒自威,發出渾厚的聲音,“想走?除非將蝴蝶玉交出來!”他依然心存控制蝴蝶盟的執念,即便赫連禹已經昏迷不醒。
芷菡故意岔開話題,“我哪裡知道什麼蝴蝶玉?”
對方已經伸出右手,對著昏迷不醒的赫連禹討要。
正在這時,最後一絲意念將赫連禹從昏迷中喚醒,他全身是血,臉色慘白,眸子微動,顯然內傷已擴散到五臟六腑。
見他醒來,芷菡欣喜,正欲說些什麼,卻見他緊了緊搭在自己肩上的左手,右手欲催動最後一絲真氣,與慕震合決一死戰。
“禹哥哥,不要!”她知道即便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他都要護自己周全,頓時淚如雨住。
“都這個時候了,還要逞強?”慕震合哈哈大笑起來,隨即收起笑容,正色道,“如果你今日不交出蝴蝶玉,這個女人休想活著離開!”
見他猶豫不決,慕震合一掌將芷菡抓過來,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威脅道,“我數三個數,一......”
被掐住脖子,芷菡四肢張牙舞爪地揮動著,想要擺脫控制,但根本無濟於事,就連一個字都發不出。
見狀,赫連禹心如刀絞,模糊的意識還在激烈掙扎,“苦心經營的蝴蝶盟怎能落到慕震合的手中?可是不給,菡兒就要被他掐死!”
半晌後,他默唸道,“被摧毀的諜戰系統還可以重塑,命丟了就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