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任務失敗,第二次赫連禹決定再赴幽凼林,還下令所有人必須參加行動,不得臨陣脫逃,包括他自己。第二天,天剛亮,大家就踏上了征程。
第二次來,熟門熟路,芷菡衝在最前面帶路。按照原定路線,他們先要穿過幽凼林,跨過木橋,再下到地府。
原本一切都順理成章的,水到渠成的,可奇怪的是,這次幽凼林竟然與上次不一樣,不僅路線走向不盡相同,連岔道口的分佈都各異,好像有人故意改變了路線,佈置了迷魂陣。
眾人面面相覷!
“怎麼回事?”芷菡看向茹薇問。
茹薇也是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
還是赫連禹提醒說,“有妖氣!”
聽說有妖怪,芷菡立即謹慎起來,剛要催動法力,探個究竟,卻見周圍的樹木似長了腳似的,紛紛移動起來,或前或後,或左或右,晃得她眼花繚亂,無法聚神。整個過程井然有序,如同有人在操練精兵強將。
伴隨著“沙沙沙”的聲音,眾人面前緩緩出現一條望不到盡頭的通道,直通天邊,所有樹木分列道路左右兩側,場面十分壯觀,好一幅壯闊的樹木列兵畫面。
諸人站在風中,望向深遠的通道,茫然若失。
芷菡念道,“看來有人要請客!”說著,她望向旁邊的赫連禹,等待他的指示。
赫連禹穿一件藍衣,神色淡然,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無論何時,都能如此沉著冷靜,讓人不得不佩服。半晌後,他說道,“既然有人相邀,哪有不去的道理。”
聞言,芷菡咧嘴一笑,隨後豎起了大拇指,讚歎道,“聖君英勇無比,奴婢敬佩不已……”她還在為惹他生氣一事擔驚受怕,可不得討好討好,若非如此,定會被懲罰一番。
藍雋逸雙手環抱,輕嗤,“廢話,都走到這裡了,還能回去?”
雲蒔蘿怪聲怪氣附和,“馬屁精!”
慕箜漓頗不耐煩,催促道,“再不走太陽就要下山了。”
其餘人也都收劍入鞘,整裝待發,準備赴這一場“鴻門宴”。
芷菡才不在乎他人的眼光,一步跨到最前面,擔當起為同伴開道的重任,一幅盡忠職守的氣概。一路上,都是康莊大道,沒有陷阱,也沒有暗器,更沒有什麼兇狠的飛禽走獸,周圍綠樹成蔭,空氣清新,給人一種是來觀光遊覽的錯覺。
看來這位主人還頗有誠意,不知是何方神聖?是否與作惡多端的怪獸有關?此番相邀目的何在?諸多疑問在她腦海裡反覆輪現。
沿途風景怡人,她偷偷地瞥了瞥赫連禹,發現他並不為之所動,眉間反倒是增添了一絲愁容,“聖君,你怎麼了?”
赫連禹回過神來,“越是風平浪靜,越是有問題……”
芷菡認為他說的有道理,但還是勸道,“無論如何,我都會同聖君並肩作戰。”
“你還是先管好自己吧,別老是招惹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給我們帶來麻煩。”赫連禹不但不感激,還出言挖苦。
“哦!”芷菡怏怏地低下了頭,像個捱了長輩批評的孩子。
風平浪靜的,本想大展一番身手,立些功勞,好抵消一部分過錯,無奈連個機會都沒有。一種失落感在心底蔓延開來,她把玩著衣帶,又斜眼瞥向赫連禹, 正看得入神,一雙灼熱的目光突然朝她看來,嚇得她身體一抖,俏臉頓時飛上兩抹紅霞,原來被赫連禹發現了。
他上下掃視著她,嘴角擒住一絲邪魅和不羈,眼神流露出不懷好意的企圖,要是換成別人,芷菡定要認為對方要如何作惡。可是這人是赫連禹,他向來冷漠,似乎不喜男女之事,如此神情,只是故意為之而已。
她哪裡受得了對方的撩擾,為了掩蓋內心的慌張,故意扯開話題,“茹薇,你說這條路通往哪裡?”
茹薇也在偷偷關注赫連禹,豈會不知兩人在互送秋波,心底正憋著一股火,被對方拿來當擋箭牌越發氣憤,“我又不是神仙,我哪裡知道!”
芷菡頓覺不妙,挽起她的胳膊,關切道,“誰惹你生氣了?發這麼大的火?”
茹薇甩開她的手,謊稱,“我哪裡生氣啊!”說完,便朝旁邊挪了幾步,與她保持距離。
芷菡心中納悶不已,茹薇向來和自己關係甚好,今日這是怎麼了?想不明白,她也不想去想。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前方一片開闊,應該是林子的盡頭。諸人大喜,加快了腳上的步伐。剛出林子,身後的樹木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山谷。山谷下雲霧繚繞,估算不出深度,估計是深淵。想見,這主人為了防止他們打道回府,切斷了他們的後路。
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們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就看這佈陣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一里路後,前方現一山洞,洞口能容納五六人左右。環顧四周皆是懸崖峭壁,並無其他出路,唯有進洞口一探,方能搞清楚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