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都逃了,婚禮自然沒辦法舉行,第二日就聽說,拓藏城接連發生了好幾起兇殺案,又是妖獸作惡,又是兇殺案,“這拓藏城已非太平之地!”一眾人立即離開屾山,急匆匆去往拓藏城,到達那裡後,他們下榻在拓藏城的官邸,前來接待的是城守杜峰。
自從杜峰當了城守後,對軍隊進行了整頓,加強士兵日常操練,還增加了他們福利,從根本上解決了軍心渙散、戰鬥力不強等問題。剛進城門,就能看見站崗計程車兵穿一身黑甲戰袍,腰上掛一盾形腰牌,好生威風。
一番寒暄之後,諸人匯聚在官邸的客廳裡,聽杜峰詳細描述事件的來龍去脈。
兩個月前,城內發生了一起十分殘忍的兇殺案,死者叫王立,男性,是一名陶器生廠商,五十歲光景。被人用魚鱗剮割下全身皮肉,死狀慘烈,如非因為深仇大恨,斷不會下如此毒手。經過調查,發現他生前為了聚斂財富,強逼僱工沒日沒夜勞作,還不給工錢,甚至連一口飽飯都不給,還有人死在窯洞裡。因為他財勢大,工人只能忍氣吞聲。
想到兩個月前的深夜,他慘死在自家書房裡。他的死對僱工來說,絕對稱得上一件喜事。透過對他生前的關係網進行調查,發現他的仇家眾多,但都沒有作案時間,案件一度陷入僵局。
因為找不到真兇,此案便不了了之,本以為只是一起普通的兇殺案,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徹底改變了杜峰的想法。
幾天後,有人在集市上發現兩具屍體,一男一女,全身皆被利刀戳成窟窿,奇怪的是,關鍵部位被割除,想必死前經歷了一番非人的折磨。杜峰著人去調查,得知兩人各有家室,一天夜裡在外偷偷幽會,便一去不返,沒想到已被人殺害,拋屍集市上。
沒過幾天,值守計程車兵在城門外又發現了一具屍體,死者乃管糧草的魏超,他的死狀也極為慘烈,被磨成肉糊狀,還是靠他的令牌辨認身份的。此人生前貪贓枉法,欺壓百姓,杜峰早就想除之,無奈他與雲祁崢是親戚關係,不敢動之。
這三起兇殺案作案手段殘忍,兇手狂妄自大,絲毫不隱藏作案工具和時間,似乎根本不擔心被抓獲,可謂狂妄至極。
聽完杜峰的講述,芷菡他們決定去兇案現場去檢視,一番勘察後,什麼都沒發現,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些人作惡多端,有人在替天行道。
在城中沒住幾日,便傳來一個壞訊息,又發現了一具屍體。一眾人連早飯都顧不上吃,便來到案發地點,案發地坐落於山腰上的一處簡陋的宅子,宅子只有兩間,是用泥土砌成的,屋頂用茅草遮擋,下雨天還會漏雨。
死者是一名老婦人,報案的是她的兒媳婦,早上她去廚房做早飯的時候,發現一口碩大的油鍋里居然浮著一具屍體,旁邊還散落著能證明屍體身份的物品,檢視後,才發現死者乃她婆婆李氏。
經過調查,李氏丈夫兩月前因病去逝,與兒子和兒媳婦相依為命,她平日裡為人和善,與鄰里相處得極為融洽,根本沒有仇人。她兒子是一名打鐵匠,媳婦是家庭主婦,兩人沒什麼仇人,不可能有人為了尋仇謀害他們的母親。
李氏家境貧寒,無甚可圖,如果說前幾起案件是因為死者平日裡作惡多端,或者行為不檢,才遭來殺身之禍,那麼李氏似乎不滿足這些條件,兇手殺她的動機是什麼呢?
芷菡認為調查這起案件要從細節入手,她到李氏家中問詢她生活的點點滴滴,她兒子媳婦說她就是一個普通農婦,前些年,因其丈夫生了重病,為了替夫治病,幫寸家裡,替有錢人幹了很多髒活累活,為了這個家庭她付出了很多。
無意中,芷菡多問了一句她丈夫生了何病,她兒子說是肺癆。對於普通人來說,肺癆算是疑難雜症,因此病而死實屬正常,不過他眼神閃躲,語氣支支吾吾,令人生疑。
夜半三更,她趁房中人熟睡,潛入李氏的住處,想要進行一番仔細的調查,剛到房門外,就與另一個蒙面人撞了個滿懷。她朝那人重拳出擊,拳剛到半空,便被對方緊緊握住,顯然她不是那人的對手。
正自擔憂,蒙面人突然拉下面罩,樂呵呵道,“寶貝,是我!”
見之,後退幾步,直到退至門框上,已然無路可退,“你怎麼在這裡?”隨即將拳頭往後一拽,保持距離。
落風厚著臉皮靠了過來,說道,“來陪你一起查案啊!”他單手按在門框上,堵住了人口。
“添什麼亂!”芷菡氣急,說著,她拽開落楓按在門框上的手,推開了房門。
“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吧。”他跟了進去。
芷菡眨巴著雙眼,“你這細皮嫩肉的,查案這種粗活不適合你,你還是回去撫琴吧!”她邊說邊在房間裡東看西瞧,這個李氏還真是一貧如洗,譬如什麼瓷器,或者珠寶,一件像樣的物件都沒有。
她摸著下巴,正尋思著,眼前突然出現一張紙,紙張皺皺巴巴的,還有些發黃,不過依稀能辨別出是一劑藥方。
落楓舉著藥方,邀功,“你看看這個。”
因對醫學頗有研究,只是一瞥,便能看出該藥方是治療面板病的,落款日期正好是兩月年前。不僅如此,在櫃子裡,他們還找到了類似的藥方十來張,日期皆是兩月前。
據此可推斷,這藥方應該用來治療李氏丈夫的病,也就是說他患的是面板病,並非肺癆,可他兒子為何在其父親的病因上撒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