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楓攔住了正要劫獄的芷菡,帶她離開了雲譎宮,不消多時,兩人便來到了一座城池的上空,城裡黑氣瀰漫,烏煙瘴氣,儼然一座鬼城,芷菡識得,那便是拓藏城,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只是原本熱鬧繁華的街道,如今屍橫遍野,周圍充斥著不知名的黑影和鬼魅,它們四處撕咬著人類或者動物,不時發出恐怖的吼叫聲。
芷菡大吃了一驚,“這拓藏城怎麼變成這樣?這些鬼魅都是什麼來歷?”說著便要衝下去,試圖憑藉一己之力解救一些人。
卻又被落楓給攔了下來,“現在拓藏城還好好的,這是不久將來的拓藏城。”
“將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芷菡疑問,“你有預知未來的能力?
“至於我如何得知這一切,你無需知道,你只需明白,你身上還有使命,不能因為一個微不足道的人,丟了性命!”
“一人不救,何以救天下?”芷菡質問。
“不要強詞奪理!”他眼神堅定異常,語氣也十分生硬,不容置喙,“你的使命不是去救一個女人!”
芷菡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他的話總是莫名其妙,他的行為也匪夷所思,他的品性也時好時壞,給人一種難以捉摸的陌生感和恐懼感,與此同時,手腕處傳來一陣疼痛,“你弄痛我了!”
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落楓鬆開了手,自責起來,“對不起,我一時沒控制好情緒!”說著,竟然攬過芷菡的肩頭,溫柔安慰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你要明白!”
落楓始終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也不透露他的真實目的,一味強調為了芷菡好,可是連最起碼的尊重和坦白都沒有,試問這樣的好能讓人信服嗎?更何況他總是自作主張,在違揹她意願的前提下,強迫她做什麼,不做什麼……
芷菡掙脫開他的胳膊,氣得吼了一句,“我不明白你所謂的為了我,是什麼意?我也不想明白!”她轉身往雲譎宮的方向飛去,剛誇出一步,就被一掌打暈。
在夢中,她坐在椅子上,被捆住手腳,周圍的陳設似曾相識,鼻翼裡傳來陣陣幽香,她又來到了染繽苑,只是不知被何人捆住了手腳。
正百思不得其解,房門被推開,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出現了,她一邊掙扎,一邊喊道:“傾哥哥!”
“他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她心裡這樣想著。
卻見鬼公子傾夜急不可耐地飛奔過來,“小染!”因為擔心的緣故,他的聲音都在發顫。
正在此時,芷菡感到身下的椅子像是受到了控制,開始轉動起來,將她與傾夜割裂開來,令傾夜不可靠近,緊接著房屋中間憑空出現了一個紅影,來人一襲紅衣,手中握著一把傘,不僅生的十分妖媚,舉手投足間都魅惑十足。
“落楓這個傢伙總是神出鬼沒的,這次又要幹什麼?”見到紅衣人是落楓,芷菡心裡打起鼓來。
那把傘,她識得是落楓的,還聽他說過是吃飯的傢伙,想來是什麼厲害的法器,此刻,他帶著它,看來將有一場惡戰。
只見落楓剛一落地,便說道:“你害得我好找啊!”
“得您牽掛,我很榮幸!”傾夜冷言。
對話之際,封閉的空間裡,突然颳起了勁風,似要將人掀翻,既詭異又神奇。
芷菡想起來了,落楓多次詢問是否見過一個戴面具的男人,他指的就是傾夜,只是她始終不明白這兩人到底有什麼恩怨?
“你倒是聰明,居然躲在她的夢裡。”落楓摸索著手中的傘,一改往日的溫和,眼中充滿殺氣,“要不是那日你動了真氣,被赫連禹發現,我還真找不著你。”
“不對啊,傾夜和赫連禹有相同的紋身和黑痣,都會騎射和繪畫,當真不是同一人?”之前得傾夜和赫連禹親口證實,如今落楓也這樣說,芷菡不得不懷疑這個判斷。
“所以您就綁架小染,以此來要挾我,卑鄙無恥!”傾夜冷哼道,“您把我引過來,無非是要殺我滅口,只要我一死,就沒人知道您的那些醜事了!”
“既然知道,還不拿命來!”落楓施法令那把傘高速旋轉起來。
芷菡聽得雲裡霧裡,壓根不知道兩人說的些什麼,但至少能聽出來他們結了很深的仇怨,一場惡戰在所難免。正想著,只見落楓手中的傘越轉越快,看不清具形,緊接著一道道紅光直射而出,幻化成獅形猛獸,猛獸如遊蛇般騰起,張開大嘴,似要將對手一口吞入腹中。
傾夜不甘示弱,右手一揮,徒手化弓,以迅雷之勢搭箭上弓,奮力一射,一隻水晶穿雲箭直射而出,以破雲之勢刺入猛獸的額心,頃刻之間,猛獸倒在地上。
“箭法好準!”芷菡驚呼,卻覺身下的椅子飛昇上空,衝破屋頂,端端地落在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