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公子大可下一道命令,他們也不敢不從。”她想不明白,以赫連禹如此尊貴的身份為何要去當容悅的妃子,除非有他不得不去的理由,聯想起在岑遙鎮上,在凝凡自殺的那一刻,他用聚靈珠攝取了他的靈識碎片。她認為或許他以身犯險,就是為了獲取容悅的靈識碎片,至於蒐集碎片的目的何在,她猜不透。
“你知道獅子和羚羊的區別嗎?羚羊可以躲在獅子的後面,獅子必須衝在前面保護羚羊。”赫連禹突然說話。
芷菡根本不想聽這些大道理,心裡感到十分煩躁,懇求道:“公子,您能不能不去?”
“給我一個理由!”赫連禹轉身望著她,嘴角一裂,笑道。
望著那個邪魅的笑容,芷菡謹慎地向後退了一步,撓著額頭說,“以公子的性子,未必能當上什麼妃子,只怕會引起容悅的警惕,誤了大事。”
“言不由衷!”這話是赫連禹說的。
雖然,赫連禹心意已決,但芷菡仍然不罷休,為了阻止他入宮,第二日開始,芷菡四處走訪,打探訊息,試圖謀劃出一個更合理的方案。
據可靠訊息,容悅目前根本不在宮中,而是在桃源關瀟灑,選妃一事被推遲了。
桃源關只是一個普通的小鎮,守衛自然沒有宮中森嚴,再加上容悅外出,定不會帶很多手下,這個時候下手,比較容易成功。
芷菡立即召集眾人商議,經過一番深入的分析,最終說服眾人前往桃源關抓捕容悅。
為了避免被人識破身份,一行的所有男子必須戴上耳釘來冒充攝魂釘,而仿製耳釘的任務自然而然落在芷菡的身上。
這種攝魂釘呈圓形結構,四周有鋸齒,雖只有小指般大小,結構和圖案卻異常複雜,有上古神獸圖騰,在色彩上卻是墨藍到淺藍的漸變風格,要想仿製不是件易事。好在她在屾山時學了幾招雕刻之術,一個上午的時光,便打造出一顆相似度達到百分之八十的耳釘。
擎著那枚小巧精緻的耳釘,她自鳴得意,“我簡直就是天才!”
帶著這個成品,她推開了赫連禹的房門,將耳釘遞到他眼前,“公子,耳釘打造好了。”
此時,赫連禹正坐在几案旁,研究奇門遁甲之術,几案上分佈著看不懂的陣法。聽到女子的聲音,他這才抬起頭來,盯著那枚物件瞧了半晌後道,斷然回絕,“本公子是不會戴這種東西的!”
芷菡早就想好了託詞,遂道:“這枚耳釘雖然配不上公子的氣質,但這不是為了迷惑容悅她們嗎?”
“不戴,拿走!”赫連禹低頭繼續擺弄陣法圖。
“好吧!”芷菡嘟起嘴,嘀咕道,“其實我認為公子要是戴上這枚耳釘的話,會顯得更加俊俏!”
“等等!”
見對方回心轉意,芷菡心中竊喜,“公子?”
只見赫連禹朝她招手,“替我戴上!”
“恩!”話剛出口,她就後悔了,耳朵是一個人的私密部位,考慮到男女授受不親,如此操作恐怕不合適。
“還愣著幹什麼?”聽到對方催促,芷菡走到几案旁,往赫連禹的耳朵瞧去,竟然有些莫名其妙的緊張。他耳廓白皙秀美,耳垂大小適中,最上沿高至眉頭。
如此魅惑,她毫無招架之力,心臟忍不住狂跳起來,竟然湊近去吻住他的耳,唇線觸碰到那一抹柔軟且溫暖的區域,一陣暖意席捲而來。
“你在想什麼?”被一個聲音驚醒,回過神來,得知剛才那動人心魄的一幕竟是幻覺,她盯著銅鏡裡一臉猥瑣又花痴的模樣,竟然開始自我嫌棄起來,“啊,沒什麼!”
她在心中狠扇自己一個耳光,怎會有如此齷蹉的想法?簡直太無恥了,正了正心神,便將耳釘對準赫連禹的耳垂,說道,“可能會有痛感,公子忍一下。”
只見她手指稍微施法,耳釘便穿破皮肉,成功戴在赫連禹的耳垂上。卻在這時,她居然瞧見他耳背邊緣有一顆黃豆大小的黑痣,登時大驚,身子微微一顫,差點沒站穩。
聯想起幾日前的夢中,在傾夜的耳背上也發現了一顆黃豆大小的黑痣,“赫連禹和傾夜為什麼會長一顆一模一樣的黑痣?兩人難道是同一人?不會那麼巧吧?”她再也無法平復心情,只覺心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