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講的是你情我願，不是搭夥過日子，更不是為了什麼利益。”說話的時候，芷菡的眼神篤定。
慕箜漓不知她為何如此反應，顯得有些意外，還有些急躁，“你喜歡的赫連禹是你的親哥哥，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那又如何？也不代表我一定要嫁給你，婚嫁是我的自由！”
芷菡被激怒，轉身就走，“懶得跟你廢話！”卻被男子一把抓住胳膊，“如果你不嫁給我，其中的利害關係你知道嗎？”
芷菡陡然停下腳步，沉重地說，“不用你提醒！”她當然清楚，如果琉璃境不與穹觴聯姻，穹觴就會大舉進攻琉璃境，琉璃境將會有滅國的危險。
“你不知道！”慕箜漓收回了手，攔在芷菡面前，苦口婆心地說，“穹觴的軍馬是琉璃境的十倍，又有神兵加持，而琉璃境一向崇尚文治，軍隊力量並不強，除了依靠間諜的情報智取外，並沒有什麼顯著優勢。”
“那又如何？”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希望終有一天會想出什麼退敵良策，暫時保住赫連家族的江山，苟延殘喘地活下去，我告訴你，沒有任何可能性！”慕箜漓搖了搖頭，眼神十分堅定，情緒異常激動，“琉璃境的北面是懸崖峭壁，西有穹觴，南有云譎宮，琉璃境已經被團團包圍，四面楚歌，如果真打起來，必亡，就連神仙都救不了！”
聽到這裡，芷菡的情緒低落的塵埃，她一直在欺騙自己，強迫自己不去想後果，被慕箜漓提起後，似乎有些承受不了，只覺頭暈腦脹，虛晃了幾步，差點沒站穩。
等緩過勁來後，她仍然堅持自己的初心，斷然回絕了慕箜漓的要求，毅然離開。
待她要走時，慕箜漓平靜地說，“或許赫連家族的江山在你眼裡沒那麼重要，但是赫連禹呢？難道他對你來說也不重要嗎？”
聽到這個名字，芷菡陡然停下腳步，雙腿似灌了鉛一般沉重，挪不開半步。
見她停下來，慕箜漓猜到自己的話觸碰到她最在乎的東西，於是趁熱打鐵，繼續說，“聽說過亡國奴這個詞吧？”
芷菡研究過一些朝代的歷史，對亡國奴的處境和遭遇多多少少有些瞭解，想到這裡，她只覺心如刀絞。
“你有沒有想過，琉璃境亡國後，赫連禹作為一國之君，會是什麼結果？”慕箜漓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起來，“你覺得他會被父王恭恭敬敬供起來嗎？失敗者從來不會被優待！”
“還記得夢楚死之前遭了多大的罪嗎？”不管芷菡會受到多大的刺激，慕箜漓都沒打算住口，他用盡一切辦法爭取自己的幸福，“對付間諜的那一套刑罰全部會用在赫連禹身上，並且還會更加殘酷……”
芷菡心如刀絞，努力剋制住悲痛的心情。
“你應該知道赫連禹雖然是蝴蝶盟的首領，但從未接受過間諜那一套訓練，像夢楚這樣資深的間諜都被折磨得痛不欲生，你認為赫連禹能抗住幾道大刑？他會經歷怎樣的痛苦？再說了，他本就體弱多病……”
芷菡回憶起在倉獄時，夢楚因為受不了折磨，祈求她殺了她，只覺頭皮發麻，似乎不想再繼續聽下去，捂住耳朵吼道：“夠了，我不想聽！”
“藍雋逸是個瘋子，赫連家族毀了他一生，他會將自己所受的痛苦全都轉嫁到赫連禹身上，他會想盡各種方法折磨赫連禹，到那時你看到的是一個被扒皮抽筋，被斬斷四肢，被毀容閹割，連死都不能的廢人！”慕箜漓還是嘴上留了情，沒有說出這些刑罰同樣會用在芷菡的身上。
“別以為你們能逃出去，父王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你們插翅難飛！”慕箜漓費盡了心思勸說，“想和你成親的確是我的私心，但也是我為了保全你，保全你們赫連家族，不讓你痛苦，所做的最大努力。”
他那真誠的眼神裡含著希冀，“聯姻是你們唯一選擇，是我為你爭取的唯一生路！”
“相信我，我會好好待你，也會竭盡所有為赫連家族謀取一條生路！”
“別說了，別說了，求你了……”芷菡嘶吼起來，她痛得不能自己，捂住胸口，但撕心裂肺的感覺還是得不到緩解，只覺天旋地轉，頃刻便重重地倒在草地上，不省人事。
“菡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