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過去,體內的血液源源不斷地流失,芷菡只覺腳趴手軟,視線日漸模糊,連手指頭動起來都費勁,更別說破解困住自己的法術,然後提刀砍人逃走了。
第三天,藍雋逸走了進來,手裡提著食盒,見到芷菡慘白的神色,還有日漸消瘦的面孔,不禁心中一酸。他確實想幫她,把她救出去,但又不能違抗藍紫的命令,出於心疼,他只好親自來給女子餵食物,以延續她的生命,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
雖然頭暈眼花,但芷菡還是依稀辨別出進來的人是藍雋逸,被他母親害成這樣,她恨他入骨。
“你來做什麼?”她費盡全力,說出了這幾個字,“我不想看到你,你滾!”
藍雋逸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強裝鎮定,自顧自從食盒中挑出一些丹藥來,往芷菡嘴裡喂,“你現在身體虛,需要多補點。”
芷菡不願受他恩惠,緊閉著雙唇,別過臉去。
“這些丹藥對身體好,別耍性子了。”像哄孩童般,藍雋逸溫言道。
芷菡無動於衷,依舊緊閉著嘴,此舉徹底將藍雋逸惹惱,“別給臉不要臉!”他直接捏起芷菡的下巴,迫使她張嘴,隨後又忙不迭地將東西塞進她嘴裡,“快吃,全都吃下去!”像對待牲口一般。
他的動作很粗魯,絲毫不留情,芷菡的嘴裡被塞了很多丹藥,還有一些進入了氣管,令她滿臉漲紅,咳嗽不止,眼淚嘩啦啦地往外流。
藍雋逸毫無愧疚之色,一邊替芷菡順氣,一邊念念叨叨,“我知道你恨我沒有幫你!”
芷菡根本不想聽他說話,巴不得這個人立即消失,她漲紅著雙眼,滿臉怒意,想罵他,但被食物堵住喉嚨,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我求過母親了,但她根本不聽我的,你不能怪我!”頓了頓, 藍雋逸信誓旦旦道,“放心,我會想盡一切辦法保住你的命!”
“這個人渣居然還能說出如此冠冕堂皇的話,簡直太不要臉了!”芷菡氣惱極了,不知是哪裡來的真氣,使得她周身爆發出強大的能量,那股能量似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隨時都會衝破身體的束縛,爆發出來。與此同時,右邊臉頰處血紅蓮花印記若隱若現。
芷菡本來奄奄一息,卻如獲神助,只要稍加利用,困住她的法力就會被破解,奇怪的是,那股真氣只持續了片刻,便莫名其妙地消失,像從未存在過一般,本以為能借著那股力量逃出去,到頭來還是空歡喜一場,她不免有些失落。
她不知,這一切都是落楓在操控。落楓獨自坐在山洞裡閉關修煉,卻感應到一股強大的真氣在體內亂竄,隨時都會迸發而出。按理說,他是靜修狀態,不該出現真氣亂竄的現象,所以他猜到定是芷菡遇到了什麼困難,導致那股真氣在體內滋生,令他有所感應,他知道以芷菡的修為,還無法控制那股真氣。
一旦那股真氣控制了芷菡的心性,便會產生無法挽救的後果,他越想越擔心,試圖動用法力控制住那股真氣,如此一來,他將會走火入魔。他知道後果有多嚴重,甚至是無法承擔的,但他還是選擇操控這一切。
只見他雙手下沉,竭力去控制芷菡體內的那股力量,幸虧那股力量還在初始階段,威力還不強,很快便被他壓制下來,與此同時,他體內真氣開始倒流,緊接著便橫衝直闖,破壞他的各個器官,不消片刻,喉頭便滲出血腥味,頓時一口鮮血噴將出來。
閉關修煉之際,動用真氣是大忌,落楓因此受了重傷,奄奄一息......
芷菡最終沒有突破控制自己的法力,每天只能眼睜睜看著身體的血液被抽走,等死似乎就是她的命運。幾天下去,她的四肢遍佈著無數的針眼,每一個針眼就代表著一場輸血運動。
話說,睿遠被赫連禹命令保護芷菡的安全,來到逍遙逸後,他並未進去,而是藏匿在附近的旅舍中,透過安插一些線人來獲取芷菡的訊息。
剛開始,芷菡吃好的喝好的,無危險跡象,他也安安心心地等在外面。可是好景不長,沒過多久,線人就傳來芷菡被困的訊息。
他感到大事不妙,隨即向赫連禹發出情報,告知實情。而他便潛入逍遙逸,試圖將芷菡救出來。
當他打探到芷菡所處的位置後,便火急火燎往藥膳坊趕,一個小小的藥膳房居然駐守了幾十名護衛,除了守門的外,更有巡邏隊,任憑他有三頭六臂,也抵不過敵人的軍隊。大戰了數百個回合後,他便被擒獲關進了大牢。
藍雋逸看見關在牢裡的睿遠陷入了沉思之中,“睿遠是赫連禹的人,如今出現在逍遙逸,想必赫連禹應該知道了芷菡的處境,隨時都會前來要人。”一番深思後,一個計謀湧上心頭。
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修書一封傳給赫連禹,信中恬不知恥地說,“他與芷菡已有夫妻之實,還細緻地描述出不堪入目的場景,什麼細皮嫩肉,膚若凝脂......”此信的其目的是要表明芷菡已是他藍雋逸的人,勸赫連禹趁早打消要人的念頭。
藍雋逸這招可謂狠毒至極,其一,如果赫連禹夠理智的,不會為了一個殘花敗柳傷了雙方和氣。另一方面,如果赫連禹不嫌棄,定要帶走芷菡,那麼要的也是他藍雋逸的人,於情於理都站不住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