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殿上突然多了一位浮虞的美男子,引來宮圍中人紛紛議論,議論的內容大抵是公主的婚配物件應該是王公貴族,再不濟也是浮虞某派的掌權者,怎能是一介無名小卒?除了那些嚼舌根的,還有一些好事者,整天堵在公主的殿門外,只為一睹將公主迷得神魂顛倒的男人的芳容。
公主招了個男人入宮的訊息很快便傳人了太后和刑濤的耳中,雖然陲隅人開放,但皇室極為重視家族的名譽,不得因任何人褻瀆了皇室的權威。
兩人先後召見了落楓,太后對他進行了威逼利誘,目的是希望他不得再騷擾公主,儘快離開皇宮,落楓生性聰慧,口頭上答應,實際上並不照做,因為他知道只要公主願意留他,太后是趕不走他的。
而刑濤就沒有那麼好對付了,從芷菡的口中,落楓得知此人生性多疑,奸詐狡猾,表面一套背後一套,是個極難對付的角色。
在正華宮內,落楓躬身行禮,刑濤賜了座位。
見殿下的男子氣度不凡,刑濤多了幾分戒備和猜忌,說道,“說說你來自哪裡?家中何人?”
“小的來自浮虞的一個小山村,不值一提,我幼年父母雙亡,後來跟了一個老先生學醫,四處遊歷,給人看病討生活。”
聞言,刑濤眉頭一皺,“看你的樣子,不像是家境貧寒,依靠給人治病維持生計的人!”他憑藉那雙眼睛拆穿了落楓的謊言。
落楓不慌不忙道,“陛下多慮了,小的沒什麼別的癖好,就是窮講究,吃的用的都喜歡用最好的,養成了奢侈的壞習慣。”
刑濤話鋒一轉,“這麼說你是故意接近公主的了?”
落楓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因為養成了奢靡的習慣,所以想方設法地討好公主希望拿到一張長期飯票,說白了就是個軟飯男。”他撫了撫衣袖,不緊不慢地說道,“小的並非有意接近公主,而是被公主的率性灑脫所吸引。”
刑濤冷冷一笑,“哈哈,好一個被率性灑脫所吸引。”眼前人的一顰一笑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不敢輕易下結論,也不敢輕易動他,心中有了盤算後,就將他打發了。
等落楓走後,刑濤即刻命人去查探他的身份。在回去的路上,落楓知道他沒有時間了,必須抓緊行動。
剛到芳華宮,他就被芷菡給攔截下來,一日之內,不過兩個時辰,接連撞上三個人,都來勢洶洶,要套取情報,只是當前的人,卻是他最想見的。
芷菡將其拉到一個荒蕪了許久的雜貨間內,推他至牆角,質問,“你來皇宮裡做什麼?”
“見你啊,許久不見你,想的我茶飯不思。”
“鬼才信你的話。”芷菡故意怒目圓瞪,“你從未提起自己的身份,你究竟是誰?來陲隅意欲何為?從實招來,否則我不客氣了!”
“怎麼個不客氣法?我倒是想見識見識。”落楓得意地笑道。
“別以為和我有點交情,我就捨不得下手,我發起狠來,可是什麼事都能做出來的!”芷菡咬牙切齒地說。
落楓不懼反笑,“寶貝生氣起來,都這麼可愛。“
這是在挑戰她的底線,可把她氣得,直接拔出一把匕首對準男子的脖頸,“我沒跟你開玩笑,說不說?”
“寶貝,你也太狠了,竟然要謀殺親夫啊!”落楓的眼裡泛著狡黠的光芒,越發肆無忌憚。
被激怒後,芷菡忍無可忍,竟用刀鋒將他的脖頸劃了一刀,頓時一股細弱的血絲淌了出來,沾染在了白皙的面板上,顯得格外刺目耀眼。如此狠心實屬無奈,她擔心落楓會阻礙她的計劃,不得不對其下手。
“嘶——”她用左手去撫摸脖頸的痛處,一抹鮮血浸潤在指尖,莫名其妙的痛感和平白無故的血跡令她不知所措,這樣的情況不止發生一次。
落楓也登時心頭隱痛,眉心緊鎖,顧不上自己的傷口,連忙抹去女子脖頸處的血痕,還不忘關切道,“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叫你不要對我動手,對你沒好處!”
眼前人身份神秘,潛入陲隅,不知意欲何為,更關鍵的是如果他受了傷,還會波及自己,兩人的生死命運似乎聯絡在一起,種種疑團交織在一起,令芷菡頭腦發脹,竟似要炸裂一般。
“這是為什麼?”太多的疑問全都濃縮在這一句話中。
“以後你自然會知道!”落楓雙手扶著她的頭,用疼惜的眼神望著她,眼波流轉,滿臉愛意。
被除赫連禹外的男人這樣盯著,芷菡心中竟然湧起一股暖流,她確信對眼前的人有種特殊的感情,與此同時,另一種聲音告誡她,不能沉淪下去,否則將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