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後,慕箜漓隨即鬆了手,挪開幾步,將雙手負後,“哪裡來的丫鬟,竟敢擅闖本殿下的房間?”
卻在這時,女子轉過身來,滿臉失落地盯著對方說,“我是蘇蕤,三殿下忘記我了嗎?”她手中正端著一個餐盤,餐盤裡放著一碗湯。
慕箜漓只是瞥了一眼對方,漫不經心地挪步到書架旁,摸索著上面掛著的一把劍,“蘇姑娘闖入本殿下的房間,不合適吧!”隨即傳來刀插入劍鞘的“咔嚓”聲。
蘇蕤並沒有被嚇得,而是小心翼翼地將參湯放在案几上,然後說道:“蘇蕤見三殿下練劍辛苦,特意送來一碗參湯,沒有其他意思。”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慕箜漓毫不留情地說。
“冤枉啊,我真的沒有非分之想。”女子嘟囔著嘴,看起來有些苦惱。
“湯既然送了,你可以走了!”男子下了逐客令,語氣十分生硬,“本殿下累了,想休息!”
蘇蕤似乎並不罷休,關切地補充了一句,“這湯還是趁熱喝吧,涼了就不好喝了。”
“本殿下知道!”慕箜漓始終背對著女子,並不正眼瞧她。
豈料,女子居然端起湯碗,蓮步微移到男子身旁,“這湯我熬了兩個時辰,三殿下還是趁熱喝了吧。”她故意強調了自己的辛苦,想喚起對方的同情。
慕箜漓只覺十分厭煩,轉過身來,面露輕蔑之色,“不管你是何居心,想打本殿下的主意,你還差些道行!” 說著,指向門口的方向,惡狠狠地瞪著對方命令,“給本殿下出去!”礙於慕子贇的面子,他還是剋制住心中的怒火,並未處置對方,只是說話的語氣重了些。
剛說完,只覺胸膛撞到一股熱乎乎的東西,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蘇蕤手中的湯撒在了自己胸前的衣服上,登時氣得怒不可揭,本想發作,礙於慕子贇,又生生地忍耐了下來,唯有緊攥著拳頭來緩解憤怒。
“三殿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卻見蘇蕤一邊道歉,一邊從懷中取出一塊錦帕,忙不迭地替慕箜漓擦拭,原來她有意討好,卻不被接納,這才故意將湯灑在對方身上。
被一個不喜歡的女人觸碰,慕箜漓一百個不情願,越發惱火,一把將其推開幾丈,不知是力道過大,還是蘇蕤身單體弱,哪曾想,她端端地倒在地上,口中嬌呼,“好痛!好痛!”
不管她是真痛還是裝的,畢竟自己推了她,慕箜漓看不過去,取下劍柄,走過去,讓她抓住劍柄的一端,將其拉了起來,豈料,剛把她拉起來,她像是得了軟骨症一般,根本站不穩,瞬間便倒在他懷裡。
“起開!”慕箜漓一臉無奈,以防被她訛詐,雙手高舉。
或許知道適可而止的道理,蘇蕤趕緊站直身體,連連道歉,“我剛才頭暈,沒站穩,如有得罪之處,望三殿下恕罪!”
“你已經讓本殿下很不愉快了,如果再不滾,即便大哥求情,本殿下也不會罷休!”
“是,是,我這就走!” 蘇蕤躬了躬身子,隨即轉身往外走。
“還有本殿下警告你,下次要是未經允許來本殿下房間,本殿下決不輕饒!”
等蘇蕤走了,慕箜漓命人將灑在地上的湯水打掃乾淨,自己端坐在案几旁,微蹙眉頭,一臉鬱悶,他搞不明白蘇蕤分明是大哥的女人,為何非要纏著自己,究竟有何目的?
經此一事後,慕箜漓刻意與蘇蕤保持著距離,生怕被她訛上。
穹觴接二連三發生大事,給人一種不祥的預感,有人建議可以為一位分量足夠重的人辦件喜事來沖喜,慕震合採納了建議。
臨時口頭要找一對情投意合的新人,還真是困難,他先後找了幾位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人家都沒有要嫁娶的打算。
就拿慕箜漓來說吧,他一心繫在芷菡身上,除了她,根本不想娶任何人,如此堅決的態度,倒在意料之中。
四殿下的態度也十分明確,他歷來不關心朝事,醉心於玩樂之事,不但不好女色,還被人懷疑取向有問題,自然不會娶妻生子。
慕子贇倒是一個合適的物件,但蘇蕤並非什麼王侯將相子女,也非什麼宮主郡主,這也是慕子贇遲遲不迎娶她的原因,正是這一點,他也被排除在外。
正待百愁莫展之際,擒西城的少主殷柳居然趕來提親,說是看上了夢楚,說起兩人的緣分還是在擢翾序的那場授道會,正是那次的活動讓殷柳看上了與眾不同的夢楚。
聽到這個訊息後,慕震合大喜,夢楚到了適婚的年齡,雖然性格有些大大咧咧,不夠溫柔,但她長相好看,身懷絕技,在穹觴的地位僅次於幾名殿下,分量也足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