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奇怪，赫連羲不過是六界之中最普通的修仙者，何以得到玄辛上神的青睞？”慕箜漓質疑的同時，面露遺憾之色，“想來孩兒百般求那龍陽上仙傳授仙術，都被拒絕了。”
“這也是為父想不通的，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機緣吧。”慕震合即刻轉換了話題，“對了，先前你不是懷疑赤族女是赫連羲嗎？”
“孩兒也只是懷疑，並無確鑿證據。”聞言，慕箜漓眸子驚現一絲不安。
“現在呢？她可還有嫌疑？”
慕箜漓猶豫不決，眉心的褶皺越來越深，思索半晌後，說，“有！”雖然情緒很複雜，很糾結，但在父親面前他不敢說假話，也不能說假話。
“說來聽聽！”
“在擢翾序那場公開審判中，芷菡能全身而退，主要是因為龍陽求情，孩兒懷疑龍陽正是赫連禹搬來的救兵。”慕箜漓停頓片刻，像是在整理思緒，隨後說，“還有，孩兒被寅飛刺殺，芷菡成了嫌疑犯，赫連禹不顧危險，千里迢迢趕來穹觴救她，孩兒不相信，他只是為了不開罪龍陽。”
聞言，慕震合併未表態，心中盤算著什麼。
“更可疑的是，赫連禹救了芷菡後，並沒有立即將其送去擢翾序，而是將她帶到琉璃境，令其貼身伺候。”
“漓兒多慮了吧，那赤族女生的妖媚，赫連禹看上她，這才多次相救，還讓她貼身伺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吧。”慕震合冷哼了一聲，“你不是也被赤族女迷得神魂顛倒嗎？”
靜默片刻後，慕箜漓強調，“父王大意了，赫連禹不喜女色的傳聞由來已久，即便芷菡有著天姿國色之貌，也不可能讓他短時間內轉變性情。再說了他是何等精明之人，即便他真的看上芷菡，定會加以隱瞞以保證她的安全，豈會表現的如此明顯將其暴露於危險之中。”
聞言，慕震合捋了捋鬍鬚，“聽你這麼一說，確實有道理！”
隨後，慕箜漓又補充，“一年前，赫連禹帶著芷菡消失了一天，在選拔考試中明知她是赤族人卻不干預，在擢翾序的審判中說服龍陽出面救人，在寅飛刺殺案中不顧危險勇闖穹觴……孩兒不相信只是巧合。”
“所以，孩兒有個大膽的猜想，赫連禹所做的一切，表面上看是相中了芷菡，讓人誤會他對她的好是出於男女之情，實際上都是為了掩蓋她是赫連羲的事實！”
“什麼？”聞言，慕震合顯得有些吃驚，隨即表達了心中的疑惑，“聽起來倒是有道理，但有一個致命的漏洞，赤族女武功低微，不可能是赫連羲吧。”
慕箜漓也明顯猶豫起來，嘆了口氣，“這也是孩兒想不通的地方，我替她診過脈象，確實沒有什麼內力。”
見對方態度不堅決，慕震合當機立斷，下了指令，“既然懷疑赤族女，眼下的首要任務是核實她的身份，如果她不是赫連禹，要儘快弄清楚真正的赫連羲究竟是死是活？如今身在何處？”
“因孩兒受傷，尋人之事整整延誤一年，不過孩兒已有了新的計策，能在短期內將那人找出來。”慕箜漓言辭鑿鑿說道。
慕震合聽言，心中的憂愁稍稍放下了些許，說道：“有何妙計？說來聽聽。”
“孩兒打算到擢翾序去打探訊息！”說話的時候，慕箜漓的眼中泛著點點星光，不知在想什麼開心的事情。
“為何要去擢翾序打探訊息？”慕震合不解，眉頭皺成了八字形。
慕箜漓不假思索地回道：“五年一次的擢翾序大考居然沒有比武環節，這難道不奇怪嗎？”他對答如流，像是提前想好的。
“的確很不尋常，這跟找赫連羲有什麼關係？”
“孩兒估摸著赫連禹在擢翾序醞釀著一場大行動，暫時還不確定跟赫連羲是否有關，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在實施統一浮虞的計劃。”
“只有深入敵營，才能獲得有效訊息。”
思索一陣，慕震合似乎想到了什麼，怒斥，“你莫不是為了見那赤族女？”他越想越氣，“她將你害得還不夠慘嗎？難道你還想再死一次嗎？”
“父王息怒，孩兒並非因那赤族女子才去擢翾序，孩兒有個猜想，即便芷菡不是赫連羲，真正的赫連羲也應該在擢翾序。”慕箜漓有條有理地分析，“赫連羲不管在哪裡，一旦身份暴露，便會被各族各派追殺，為了保證她的安全，十年前，赫連旌對外宣稱其失蹤，好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引開。十年過去了，為了繼續隱藏她的身份，赫連禹又舉辦了一場沒有比武的大考，令其混入擢翾序，要知道擢翾序的弟子來自五湖四海，上至講席，下至弟子，魚龍混雜，人才濟濟，不乏大將之材，如能成功混入，便可安全地隱藏在眾多高手之中。”
“還有，孩兒剛才說過了，赫連禹在擢翾序有場大行動，而此次行動需要赫連羲參與，這也是孩兒如此肯定赫連羲在擢翾序的一個重要原因。”
聞言，慕震合思索半晌，似乎被說服了，接下來他又下了指令，“就按你說的做，你即刻前往擢翾序！”
他還說，“前段時間你大哥提出要去擢翾序，赫連禹爽快答應了，如此一來，你大哥算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你大哥去擢翾序定會惹是生非，明日我將親自去琉璃境說情，讓你頂替你大哥，以穹觴三殿下的身份加入擢翾序。從此以後你便不用再隱瞞身份，正好讓他們見識見識你的厲害，挫挫他們的銳氣，揚揚我穹觴的威風。”
“孩兒謹遵父王教誨，定會不辱使命！”
“但是你要謹記此去擢翾序的目標，切不可與那赤族女廝混！”
“孩兒謹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