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定嫌犯後,案件的真實情況逐漸浮出水面,為了幫助大家理解,赫連禹就寅飛殺人的過程進行全面解讀和還原。
他說,昨夜兇徒在死者之前到達房間,待死者被赤族女推倒在地時,將死者身上的匕首掏了出來朝他的右胸刺了一刀,隨即又故意在房間裡弄出動靜,吸引外面兩名護衛注意力,待兩人進來時,便迅速將他們打暈。
原以為神級護衛已經死了,扛起赤族女準備離開,卻被神級護衛拖住腿,無法行走,他不得不折回朝死者的後背再刺一刀,卻在這時,又被死者勒住脖子,用力狠狠一抓,還抓出血痕,吃痛之時,他又朝其後背刺了一刀,見對方撒手,這才離開。
為了嫁禍赤族女,令其儘早歸案,兇手朝西逃去,這是他事先就計劃好的。
逃到十餘里外,擦去匕首上自己的指紋,將赤族女的指紋印在上面,隨後將兇器埋在泥土裡,還把赤族女帶到不遠處的石屋,那裡視野開闊,一旦死者被發現,能確保第一時間將所謂的兇手抓捕歸案,人證物證具在,赤族女脫罪不得。
一切安排妥當後,便飛回穹觴,回到房間,將帶血的夜行衣和靴子盡數換掉,並付之一炬。
天亮後,巡邏人員發現神級護衛的住所外躺著兩人,這才將他們叫醒,隨後又發現神級護衛倒在血泊中,共處一室的赤族女不見蹤跡,便理所當然地認為真兇就是她。
穹觴發生命案,死者還是個重要人物,帝君定不會罷休,必會派人追捕,而恰巧追捕者又如此容易地將“在逃女子”抓獲,兇器上又有所謂的兇手的指紋,一切都如此合乎情理,人證無證一應俱全,赤族女是百口莫辯,脫罪不得。
帝君盛怒之下,便會將女子處死,而寅飛便可逍遙法外,那麼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如此周密的部署被赫連禹發現破綻,還下令穿上昨日操練的靴子接受檢查,寅飛猜到了其中緣由,匆忙之際,只得尋個離自己住所最近的宿舍,先於宿舍的人到達之前,偷了一雙與自己的腳大小差不多的靴子。
本以為做的天衣無縫,不巧的是正好被一行人撞見,他頭也不回地急匆匆離開,到了室內迅速換上靴子,然後回到廣場接受檢查。
透過一系列邏輯推理和仔細排查,這才將他揪了出來。
赫連禹不但救了芷菡,還將寅飛的罪行暴露於光天化日之下,他分析得有理有據,就似親眼目睹整個事件那般細緻翔實。
聽到這裡,芷菡也是冒出了一身的冷汗,要不是赫連禹來的及時,恐怕現在已經在陰曹地府了,不由得對他產生了一絲感激之情。
真相大白後,慕震合氣得身形晃了晃,應該是傷心說致,恢復平靜後,指著場上光著膀子的男人怒斥,“寅飛,你可還有話說?”他漆黑的眼神變得更加幽暗,深不見底,似要生吞活剝了眼前的人。
寅飛身姿挺拔傲立人群,面不改色,眼神中帶著些許的睥睨,一個小小的星級護衛竟然表現得如此不屑,誰給他的膽量和勇氣?這令慕震合和赫連禹萬萬意料不到。
寅飛對自己的罪行也供認不諱,冷冷地說,“人是我殺的!”看來已經不在乎生死了。
如此反應,進一步證實了他的後臺也是相當的強硬,否則斷不會如此囂張。
慕震合叫來夢楚,詢問寅飛究竟是誰的部下,只聞夢楚囁嚅道,“是大殿下!”她的聲音很小,生怕被人聽見。
“冤枉啊!”晴天霹靂,只見慕子贇快速從椅子上站起來,隨後跪在地上,“父王,孩兒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派人刺殺他啊。”
慕震合併沒有被對方打動,怒不可揭,“你素來跟他不合,還有那個秘密你也知道,不是你做的會是誰?”
“孩兒雖然恨他,但好歹他是…….他是我穹觴的棟樑之才,孩兒豈會糊塗到要他的命啊?”他沿著臺階一路跪到慕震合的腳下,原本整齊的衣服和頭髮也亂了許多,顯得有些狼狽。
“父王明鑑啊!”他哭喪著臉,就似一個階下囚。
明內裡的人都知慕子贇的言下之意,他就是再糊塗也不會派人刺殺自己的親兄弟。
不明內裡的人,想必要被這一幕驚呆了,死了一個神級護衛,慕子贇也不至於嚇成這樣吧。
而此時,芷菡無法控制內心的傷痛,衝到寅飛面前,對其一陣怒吼,“你為什麼要殺他?你把他還回來!”
寅飛站在那裡竟似雕塑一般巋然不動,想必已經心如死灰了。
慕震合沒被打動,一把推開慕子贇,邁下臺階,走到寅飛面前,揪起他的衣領,質問,“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