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捕頭帶著一干人從鎮北過來,路上遇到了紀尋,把昨夜的情況都告知了他,然後又問,“那四個侍女如何了?”
紀尋道,“已經離開蒲縣了。”
“也好,宋家只剩一人存活,養四個侍女只能雪上加霜。”
半響,他又道,“我的人已經帶回來訊息了,梧桐縣和楊樹村的那幾戶人家都沒人住,並且,發現了存活下來的女子人皮。”
“嗯。”紀尋點點頭,“先不急,繼續按照我說的做,且看這幾晚還有什麼動靜。”
“好,不過,縣令大人又請了一批方士,據說是東勒那邊過來的,後幾天我多半要忙於接待安排之類,宋家和梧桐楊樹那裡,還要麻煩紀兄多留意。”
“嗯,對了……”紀尋忽然沉吟,“可以借我點銀子麼?”
黃捕頭:……
下雨了。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
一簇簇的白梨花和紅海棠種在長街邊,在春雨的澆淋下陣陣顫慄著。
十字口處有一家酒鋪,酒香飄十里,即使有細雨隔成縹緲帷幕,也阻擋不了過路人的光顧。
白矜矜頂著雨鑽了進去,全身溼漉漉的,衣裳緊貼在身上,長髮凝成小豎棍,略顯狼狽。
她在白溪鎮亂逛,不想回紀尋的破房子,也懶得再去看柳家人回來沒有,最主要是心情差,就想到處走走,看看稀奇。
然而這雨來的急,比女人翻臉還快。
店小二看見她了急忙找來帕巾,“姑娘擦擦吧。”
白矜矜搖頭拒絕,找了個位置坐下,她生來嬌豔,被雨水一淋,身材凹凸有致,裸/露出來的面板白得跟雪一樣。
惹的鋪子裡的客人都往她那裡瞧。
真是好一個人世間尤物。
“給我來壺酒,再來一盤肉,酒要溫熱的,肉必須把毛給我拔淨了。”
“好好!”
沒一會兒酒肉來了,她大口吃下,然後又猛地吐出來,“這什麼肉!怎麼有股騷味!”
“誒姑娘,這你可別亂說,我瞧你不像是在蒲縣的人,許是吃不慣我們這裡的口味,你要是願我再給你加兩勺糖漿如何?”
白矜矜蹙眉看著他手上黏糊糊的東西,搖頭,“算了。”
她只喝酒,喝著喝著就趴在桌上,發呆似的望著外邊的雨,心情低落,不知該往何處去。
她活了十八年,頭一次生出這種無家可歸的感覺。
幾個男人用眼神打量旁邊的綠衣女人,他們小聲交耳,滿嘴淫膩之詞。
忽然站起來走到她的桌邊,一個輕撫她的長髮一個扳過她的臉。
“喲……小姑娘,大雨天身上怎麼都溼了呀,是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要不要跟哥哥走?”
白矜矜對上那滿腦肥腸之人,忍不住吐到了他身上,開啟他的手,“你不自己照照鏡子?哥哥這種稱呼也是你能配的?”
男人臉色陡變,抓著她的頭髮往下一扯,嘴臉猙獰,“臭婊/子,你再給我說一遍?老子看得起你才找你,不要不識好歹!”說著他的手就探向了她的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