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
一個人脫胎換骨,或許只需要一夜的痛徹心扉。
這麼久以來,赫連譽與其說忽視闕韶。
倒不如說,他心裡一直梗著什麼東西,堵的他不上不下,不敢面對闕韶。
他曾專寵過她一人,看她笑,自己心裡也高興。
如果她不恃寵而驕,如果她做事別那麼不留餘地,他也不至於毀了她的家園,讓她無處可去。
赫連譽總告訴自己,闕韶罪有因得。
但事實真的如此嗎?
捫心自問,他不過是為自己的野心找藉口罷了。
滅安燕,其實早在他娶她為妻前,就在計劃之中。
安燕之地富饒,礦藏豐富,可軍隊力量薄弱,被其他國家吞併,只是時間問題。
赫連譽和闕韶濃情蜜意之時,心裡總有一份擔心。
要是有一天,兩國開戰,他該怎麼面對闕韶?
闕韶或許以為,他突然冷落她,是膩煩她了。
其實只有赫連譽自己知道,他寵幸別的女人,不過是讓她妒意大發罷了。
他知道她從小受寵,沒受過半點委屈。
她那麼驕傲,根本受不了從獨寵到後宮尋常女人的巨大落差。
她見他寵愛別的女人,必然會嫉妒的發狂,從而做出種種不理智的事。
只要踏錯一步,就再回不了頭。
赫連譽從來都不懲罰闕韶。
他縱容著她作惡,滋養著她心裡日漸膨脹的妒火,任由它灼燒東宮裡的女人,直到那把火燒到葉梓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