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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活死人報仇 第28章 錯殺劉 (2 / 2)

楊六郎心裡更加忐忑不安。

又過十天,楊六郎一行三人已經在官道上遠遠看到陵州城的城樓。被豹子氣急敗壞的追上。

王臨 川拿著豹子寫的紙條,在楊六郎冰冷如刀的眼神逼視下,悻悻地帶著方小虎去往陵州城。

“博州劉金是你殺的?”豹子看著王臨川二人走遠,原來露著一口白牙的笑容,立即換成一張陰沉得滴出水來的黑臉,死死盯著楊六郎戴著面具的臉。

“是。四支鏢的事呢?”楊六郎以眼還眼。

“什麼四支鏢?”豹子一肚子狐疑。

出大事了!豹子和楊六郎心中不約而同升起這樣的感覺。

楊六郎和豹子拼死在兩天內趕回博州。

還好,老鷹沒事,中毒不深,只是那綽號公貓的龜公逃脫了。

“一輩子小心,不想在淺水裡陰溝翻船!”老鷹無奈自嘲。

老鷹初見公貓,還沒有覺察到事情端倪,最後是在吃飯時,菜碟裡一隻新鮮的死蒼蠅,暴露了公貓的陰謀,公貓原本是有很大機會做掉老鷹的,但他的性格太謹慎了,老鷹的戲也演得很好,所以公貓才匆匆逃走。

山東剿匪指揮使痛下決心砍完了二十多顆腦袋,立即把整肅兵營軍紀的事飛報兵部,張慶之遠在皖地,梁大先生是透過兵部一個棋子得到的訊息,然後博州又傳出劉金被殺的訊息。梁大先生坐不住了,因為新入夥的大象正沿這條線路北上,從殺人的手法,十有八九與這兩事脫不開干係。

殺手收錢殺人,天經地義的道理,哪用管得著被殺的是好人還是壞人,又不是城隍老爺要考評獎罰人間善惡。問題是清絕樓的規矩,只有梁大先生才能拍板殺人的買賣,可是沒有人找梁大先生談過山東這兩宗買賣。擅自殺人,這可是壞規矩的大事,所以老鷹和豹子都來追大象了。

現在大象的問題搞清楚了,殺濟字營都頭陳濟九是大象的私仇,清絕樓管不著,殺劉金是受公貓矇蔽指使。剩下就是解決公貓的問題。

解決公貓的問題,首先要搞清誰買劉金的命。老鷹出去二天後,再次回來與楊六郎和豹子碰頭。

一條溝通南北的大運河,不僅是皇朝命脈,漕運樞紐,除了養活京師不事生產的治人者,養活數十萬遼東和河北的守邊將士,還養活了無數的船工,養活了運河沿線大大小小數百碼頭上的無數的苦力挑夫腳伕。博州境內七個官批碼頭,就有四五千苦力挑夫靠河吃河。

買劉金的命,是博州城附近河段五座碼頭的老闆李大戶。李大戶一家辛苦經營二十年,最近終於吃下了博州城上下五十里範圍內最後一座碼頭,便打算向苦力挑夫們開刀,每日工錢要壓價一個銅板,一日就至少節省五貫錢,一年三百六十日,除了大雪封河的二十餘天,就是亮鋥鋥的小兩千兩銀子。

劉金是黑白兩道都混的混混頭子不錯,平日裡仗著身手不錯尋釁滋事打架鬥毆進官家牢獄如下館子也是不錯,但劉金是苦力挑夫出身,是博州四五千苦力挑夫的主心骨,這事也不錯。

博州城上下五十里地內靠運河吃飯的苦力挑夫們,那家忽然沒米下鍋了,去跟劉金招呼一聲,一家大小總能去幾處地方蹭幾頓飽飯,誰家若有個長短意外,去跟劉金說清楚了,也總會有些夥計們上門幫忙打理協調,度過難關。久而久之,一州境內大河上下,劉金遇上苦力挑夫的,約摸能叫出一半人的名字,大多數苦力挑夫也都受過劉金的恩惠。

劉金身手蠻橫,心眼也蠻橫,前些年曾帶著挑夫們拿著擔杆與各個碼頭的東家幹過不少的架,幹完了架之後,再晃著拳頭拉著人家坐下來好好談,定了博州碼頭東家和挑夫之間的規矩。

現在李大戶要壓挑夫的工價,怎麼看怎麼想,劉金都不會答應,便先下手為強,懸了二千兩銀子的暗花買劉金的命。雖然二千兩銀子,在視一文銅板大如簸箕的李家,的確如同割肉,但長痛不如短痛,劉金的身手不錯,值二千兩銀子。

“就一千兩銀子!”從來沉默寡言的楊六郎忽嘆了口氣。想起梁大先生把薛延春芽的第一次也是定這個價送給自已,由衷而嘆。

“二千兩。”豹子糾正大象的錯誤,“公貓把訊息傳回清絕樓,但清絕樓不一定會把買賣交給公貓做。”

按清絕樓的規矩,清絕樓和殺手五五開,如果是公貓出的手,公貓理所當然拿一千兩,另一千兩是貪墨的。但如果銀子不經清絕樓,公貓把應屬大象的那份也捲了,就是白得二千兩。

老鷹在旁邊無意聽了豹子話,突然想起一件事,滿頭冒汗。他孃的,這才是攤上真正的大事。

公貓在博州的收入,一年大約是三四千兩,二千兩雖然不少,但還不值得公貓鋌而走險。四支鏢只在公貓的手上,不送回清絕樓。如果公貓知道這四支鏢的真正背景呢?如果公貓一開始只是想借劉金的手除去拿出四支鏢的大象滅口呢?

楊六郎不得安寧。

聽了老鷹講了關於劉金的故事,楊六郎首先想起了梁大先生關於善惡的一番話,接著想起了幾百懦弱的街坊跪在大理寺為他求情三天三夜,想起了家墊裡白頭夫子闡述的問心無愧四字,想起了青楊鎮鄉保陳百福,甚至想到最是跋扈無情的折五少把青羊改為青楊,還想起了潘太師說過百姓安居處即是吾夢鄉的話。

楊六郎心裡翻江倒海,神魂如在油中烹煮,竟如同每日午時在烈日灸烤那種痛苦煎熬,甚至更有過之。

“先去給姓劉的奠一碗酒?”豹子小心翼翼提議,“等到捉住公貓再提著他的腦袋去謝罪。”

“不去。”楊六郎拒絕。去了也於事無補,還更加堵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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