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靖康走近殿門,看著面容溫潤的楚景修撫手作禮:“太子殿下安康。”
“皇子客氣了,請吧。”楚景修淡聲笑道。殿中已是人影綽綽,宴會極其盛大,就連宮中的娘娘和公主們也坐列其中。
夏侯靖康不疾不徐地走至殿中,以西陵國最高的禮儀行禮:“見過盛國陛下,願陛下長樂無極。”
殿中上首著一身明黃色龍袍的盛文帝威嚴一笑:“二皇子多禮了。朕今日在殿中備下薄酒,為皇子接風洗塵。”
“謝皇帝陛下。”夏侯靖康微微淡笑,帶著使臣在殿中落座。大太監往外一揮手,殿外等候的樂師和舞者們齊齊進入,一時間歌舞不歇。
長樂坐在宮中女眷的一邊,讓嬤嬤擇了個不太顯眼的位置,蘇雲遮作為貼身侍女隨行在旁,藉著倒酒的時機,蘇雲遮俯身在長樂耳邊道:“你快別看他了,省的待會讓人發現了。”
其實長樂也就是好奇這個來上京搞這麼大陣仗的異國皇子到底長什麼模樣,她輕哼一聲:“我才沒看他呢,諾,你看昌平,她才是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蘇雲遮這才注意到一旁已被解除禁足的昌平。她今日盛裝打扮,髮髻上戴滿精緻頭飾,穿著一件煙霞色綢緞宮裙,坐在宴席間一言不發,倒比以前安份了許多。
“連父皇之前送我們的滄海月明珠都戴在頭上了,真不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長樂瞥了一眼,心裡不屑。
蘇雲遮笑了笑,“要是昌平公主想嫁,這不是正好省事了麼?”長樂也覺得如此有些道理,看著昌平又順眼了幾分。
歌舞暫畢,夏侯靖康朝著上首的盛文帝敬酒:“今日出使大盛朝,本王已見識了貴國太子的卓越風姿,不過聽聞陛下還有一位三皇子,亦是神采不凡,怎麼竟不在宮中?”
此言一出,蕭陌和蘇雲遮同時凜了神色,楚景洹這個人什麼時候又跟夏侯靖康扯上關係的?
盛文帝含笑道:“朕已命景洹駐守閩南賑災。”盛國皇宮間的紛爭,自然是不能告之於異國皇子。
夏侯靖康似乎會意,又意猶未盡地放下酒杯,嘆道:“實不相瞞,西陵國此行曾在途中遇險,幸而得貴國三皇子相助,才沒有損失任何,他來去匆匆,本王只當他是事務繁多,卻沒想到是要在那樣的苦寒之地常年駐守。”
盛文帝微驚,“在我盛國境內遇險?皇子可無恙?”畢竟盛國國泰民安,皇子要在國內出了什麼事情,於兩國都是一場風波。
夏侯靖康搖搖頭,“只可惜三皇子這樣的熱心腸,如今不能在上京城再見,本王心中實在感慨。”他言下之意便是在為楚景洹說情,蘇雲遮不禁暗歎楚景洹此人的深沉複雜。他那雙手都伸到了異國皇子身上,說不準這遇險就是他一手安排的呢。
上首的盛文帝哪能聽不懂西陵國二皇子的意思,加上寵妃宸貴妃閉宮不出已許久,他也有思量過楚景洹被罰一事。太子被刺疑點頗多,也不能全算給楚景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