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
不空法師不見慌張,默誦經文戒律,腳下更是出現了一條金色長河一直延伸出去,而在長河之上更是湧現出了密密麻麻的金色經文,不空僧人沿著金色長河緩緩前進,而黑衣人打出的拳罡煞氣在觸碰到金色長河竟是轟然炸開,化為縷縷銀絲,不過黑衣人打出的拳掌氣勢絲毫不減。
不空僧人雙手合十,左掌緩慢下沉,而在掌中之間由金色經文緩緩凝聚出一團複雜交錯的璀璨金光,隨後那團光芒驟然放大,在空中形成了一個「淨」字。
金光絢爛,熠熠生輝。
這個「淨」字乃不空的本命字之一。
作為陸然的三清之一,不空繼承了陸然其中的一個本命字,同時又煉化出了第二個本命字。
那「淨」字驀然放大數倍,寶光流轉,道法流溢,徑直與拳掌相撞在一起,之後轟然爆炸,天地之間一閃而過一絲昏暗,隨後泛起一陣巨大的波動漣漪,激盪不已。
拳掌竟是在相撞中被那「淨」字直接撞碎,而那大字卻是絲毫不見受到影響,速度愈發加快。
眨眼之間便已經出現在了黑衣人身前幾尺的位置,黑衣人此刻想閃身也已經來不及,只怕下一刻便會在金色大字面前煙消雲散。
就在此時,天地之間驟然發生變化,一抹白虹破空,如石中火,白駒過隙,劍光轉瞬即至,一瞬間天地之間充斥著絮亂劍氣,劍意縱橫,靈氣四竄。
金色大字轟然炸開,化為陣陣金光消散於天地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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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的一處蒼蠅館子中。
李七要了一碟醬肉和一盤鹽水花生當佐酒小菜,一邊喝著溫酒一邊悠哉遊哉地拿起一粒花生丟入嘴中。
突然,李七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神色變得肅穆凝重。桌上的綠竹劍更是是劇烈顫鳴,好似要掙脫劍鞘,脫鞘而出。他留下了一枚銀子走出門外,抬頭望天。
此刻天地之間的靈氣猶如洩了氣的皮球,肆意流瀉逃竄,亂如棉絮,一方的天地靈氣最講究的便是秩序井然,如此刻這般雜亂無邊定是出現了一位遠超於當前天地規則的修士才會使得天地之間的靈氣瘋狂亂竄。
“難道是那幾個老頭過來了?”李七揉著下巴自言自語道,“不太可能啊,那幾個傢伙不是輕而易舉不會走動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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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鎮中的榆樹底下,名為姜升的道人此刻正懶洋洋躺在樹墩子上眯著眼睛曬太陽。
“咦?”
姜升道人睜開眼睛一番掐指推演後,發出哎呦一聲。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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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紅色人影兀然出現在了黑衣人的身邊。
來者是一位相貌不俗的高大男子,但其眉宇之間卻是有一股蕭殺之氣,一襲極其扎眼的鮮豔紅袍,猩紅如血,而那破開不空僧人攻擊的飛劍則是驀然懸停在了高大男子的身前,鋒芒凌厲,劍點寒光。
黑衣人在見到那人後,驚愕道:“大哥你怎麼來了?”
高大男子瞥了一眼黑衣人,“我若不是及時趕到,你可有抽身的機會?”
黑衣人一聽頓時不樂意了,撇嘴道:“我這是輕敵了,不就是個和尚嗎,要是再給我一次機會必殺之。”
高大男子不語,轉過視線望向不空僧人,緩緩開口道:“讓正主來,你還不夠資格讓我出劍。”
不空僧人淡淡開口道:“施主可是傳聞中的離朱?”
傳聞妖族中曾有修士一身劍氣凌厲,劍意更是極為精粹,比之人族修士更像一名劍修,多年以前便以劍證道踏足合道境,而這劍修行走於天下所用之名正是「離朱」,更是有傳聞這離朱曾獨自一人仗劍遊歷過西方佛國,為的是將當時被佛陀祖師整壓的「白首」救出,關於那一戰眾說紛紜,不過大多都認同一種說法是佛陀祖師是故意將「白首」放走的,因為那會兒的離朱還只是堪堪躋身合道境,而佛陀祖師作為三教祖師之一,自身更是合道佛教,雖不是傳說中的那境,但實力亦可以看作十五境,對付一個才剛踏入十四境的離朱可謂是輕鬆至極,更別提西方佛國乃是佛陀祖師的主場,只要他想,離朱和白首定是不可能逃脫半步,甚至可以說一念之間便可斬殺離朱與白首,要知道十四境與十五境之間雖只有一境之差,但是卻隔著十萬八千里,兩者之間存在著天塹鴻溝。所以大家一致認為是佛陀祖師故意將白首放走,要不然離朱根本不可能在佛陀祖師手底下將其救走,不過就憑離朱這一份道心,人族這邊都不敢對其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