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校長不是政治家，是個軍人，所以問題就來了。”
守夜人嘆了口氣：“是啊，軍人……這傢伙都已經老得快要死掉了，還在這裡堅持自己的那一套。”
“他是送葬人，所以一直穿著黑色，袖子裡帶著折刀。”路燼指了指安靜的昂熱。
“一點都沒錯！”守夜人簡直就差拉著路燼的手眼含熱淚的引為知己了，“一百年裡每一刻他丫都在想殺人，啊不，屠龍。他是那種很記仇的人，誰和他結下仇恨，成為他的敵人，就只有死路一條。除非他們先殺了昂熱。真就一個死腦筋。”
“說我死腦筋……那你在想什麼呢？那麼多年來你為什麼還留在卡塞爾學院？別跟我說你是在這裡喝著啤酒養老。”裝高手的昂熱扭頭看著守夜人。
守夜人撓頭：“不告訴你……我不想編個謊言。”
昂熱笑：“你會那麼誠實？你以前總對女人花言巧語。”
“可你並不是個女人，所以我不能騙你。”守夜人一臉誠懇。
“你好像是個不說冷笑話就會死的人似的。”昂熱說著拿起自己帶來的雨傘就要出門，還招呼了路燼一下，路燼很爽快的就答應了。
兩把傘站在雨中，身後傳來守夜人的聲音。
“我不喜歡校董會里那幫財閥和政治家，出於利益考慮，他們可以犧牲任何人，政治家本來就無所謂道德和底線。”
昂熱站住了，沒回頭，也沒說什麼。
路燼無聲的笑了笑，單手舉起掛在脖子上的相機。
“但他們想的仍舊是建設，建設全新的混血種時代並掌權。而你只是要為龍族送葬……”
“我相信你說的，給你機會你一定會用核彈的蘑菇雲把龍族結束掉，火雨從天而降時，你會點燃一支雪茄倒上一杯香檳來祭奠你的老朋友們。你的人生就在等待那充滿行為藝術感的一瞬間，”
“可是昂熱，仔細想想，你要的只是毀滅，此外你什麼都不關心。你已經走上了絕路，你以為你是誰？復仇女神？”
雨水從傘緣墜落。一老一少望著鐵灰色的天空，似乎在思考，背影模糊而遙遠。
“你錯了。”昂熱深沉地說，“是復仇男神。”
“咔嚓——”
快門聲響起，路燼滿意的笑了笑：“好了，校長你先走，我和副校長繼續聊聊。”
“聊什麼？聊女人麼？”昂熱撇了撇嘴，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對啊，聊什麼啊？聊女人麼？”副校長看向路燼，“還是說聊一下怎麼給女人拍照？”
“聊一下怎麼迎接調查團。”路燼露出了一抹狐狸般的笑意。
副校長眼睛一亮。
那一天，我們仍未知道副校長和路燼究竟聊了些什麼，但很顯然……並不是一些好事情。
套用某位不知名低調路過並且留下了劍橋折刀外號的校長的透露……對方或許不是真的人，但你們是絕對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