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的拍了一下幾面,上好的黃花梨小几碎裂成了齏粉。
黑玉赫怒斥紀長安身後的丫頭,
“跪下!”
青衣等幾個伺候的彩虹丫頭,立即掉落在地上,一個個嚇的都僵了。
“都是怎麼伺候的君夫人?”
“看著君夫人被人打臉,你們就蠢成這樣兒,不會撲上去咬那個老虔婆一口?”
黑玉赫的這一口氣,從在紀淮的院子裡就憋起。
一個紀家的家主,根本就不能平息黑玉赫的怒火。
要給夫人家主之位,他自己就能給。
根本就不需要紀淮的授權。
紀淮算是個什麼東西?
說好聽點兒,他是黑玉赫的岳丈。
說難聽點兒,他就是黑玉赫的供奉小弟。
還是傳了好幾代的。
要不是夫人死死的掐著他的尾巴,不讓他撲上去。
他肯定顯出真身來,把紀淮發配到寶相寺跪一輩子祖宗牌位。
紀長安站在屏風邊,掃了一眼黑玉赫,沒搭理怒火沖天的男人。
她轉身去了外間。
剛坐下來,紀長安就吩咐走進外間伺候的驚蟄與春分,
“到莊子上挑些人上來,把紀府裡頭那些不屬於我的人,他們該做的事全都頂了。“
紀府之中,還養著一部分的小廝和丫頭。
這些有一個算一個,上輩子都欺辱過紀長安。
尤其是那些小廝,不止一次的爬上過紀長安的院子牆頭,對她說些汙言穢語的話。
賣掉他們也只不過是一張身契的事兒。
可是賣掉他們之後呢?
如果一個不小心,把他們賣去了個好人家。
他們配嗎?
紀長安繼續說,
“我記得帝都城外往北走上幾十裡,我名下有一片荒無人煙的深林。”
“這不天快冷了嘛,得找些人給咱們府裡燒點炭。”
“阿爹剛剛吐了血,他的身子不好,交給別人我不太放心呢。”
跪在裡間被嚇到僵直的幾個彩虹丫頭,一個個都是一臉想要表現的神情。
黃衣立即滾到屏風邊,迫不及待的將功折罪,
“大小姐,奴婢能找到上好的木材,燒出來的碳肯定都會是頂頂好的。”
紀長安回頭看了擋住裡間的屏風一眼,又看向驚蟄。
剛剛被紀婆子打了幾巴掌的驚蟄,低垂著眼眸說,
“燒炭這事兒,肯定得派咱們府裡的舊人去做,否則整個冬天燒不上好炭,就難熬了。”
“奴婢覺得,紀有德就很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