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真要把大小姐膳食的事兒,交給紀婆子,那才是把大小姐陷入危險境地之中。
她絕不幹。
紀婆子惱羞成怒,一巴掌打在驚蟄的臉上,
“呸,不要臉的賤蹄子,連我的話都敢不聽,還反了天了。”
驚蟄憋著一口氣,生怕手裡的食盒被紀婆子碰到一下。
她死活沒還手,只是反覆強調,
“這是大小姐膳食,奴婢得親自盯著。”
紀婆子又打了驚蟄好多下。
紀長安在月光下看著。
她沒有說話。
紀婆子一轉身,就與紀長安的視線對上了。
見紀長安依舊沒有吭聲,紀婆子冷哼一聲,掉頭就走。
說什麼紀家從今往後,由紀長安做主。
紀婆子往地上啐了一口。
她倒是要看看,這個紀家究竟是她紀長安的,還是他們這些做下人的。
見不配合紀長安,她就要把紀長安的膳食拿捏在手上。
如何了?
等紀婆子回到住處,見杜鵑還在屋子裡,給紀有德餵飯。
她一臉得意的上前,
“等著吧,事實會證明,老爺把這麼大一個紀家,交給紀長安是個錯誤的決定。”
既然已經住進了紀府,紀婆子就沒想過老老實實的伺候人。
杜鵑沒說話。
不過眉眼間輕鬆了些許。
她過得不好,至今回了紀家,也只是在紀家的柴房附近,做點兒灑掃砍柴的粗活兒。
根本就接近不了紀長安。
要無法指使紀長安去弄死童子鳶。
她們是要拿出一些自己的手段來,才能完成元家給的任務。
杜鵑今天看紀長安面對紀婆子的囂張,她都沒說一句話。
她就知道,紀長安這個大小姐,還是一如既往的好拿捏。
紀婆子還在得意洋洋的暢想,
“等把紀長安的膳食接管過來,她若是不聽話,我就不給她好東西吃,讓她吃餿的,臭的,爛的。”
杜鵑點點頭,擦了擦對面紀有德的嘴。
最好是能讓紀長安一病不起,身子繼續如往日那般,孱弱的門都出不了。
*
紀長安回了自個兒的院子。
她還沒站定,身上便是一空。
黑玉赫穿著黑色布長衫,坐在了暖閣上,俊美的臉上都是冷峻。
那雙黑色的雙眸中,透著血紅色的光。
紀長安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