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芸心:“……對不起。”
“沒事……”褚淮舟別過臉,抹眼淚,把勺子還給陳馥野,“你的勺子。”
“謝謝……”看著上面晶瑩的淚水,陳馥野嗯了一聲收下,默默換了另一隻。
金芸心繼續道:“快快快,我好不容易想出來了,讓我說讓我說。”
陳馥野怒音:“你倒是說啊!”
“你是想,如果那個徐老三沒能成功上徐母假死的當,沒有在葬禮當天返回老家的話,就實行這個計劃——”她說,“找另一個死刑犯,給他安上顧青山名字,砍頭,讓這個案子就此了結。像徐老三其人,聽聞了這個訊息,一定會放下所有警戒,返回江寧的。”
陳馥野毫無波動道:“嗯,對。”
金芸心很滿足,捂住胸口,陶醉道:“天呢,我現在感覺我們就像偵探小說裡的人一樣。”
“偵探小說裡的人才不會在別人吃麵的時候把別人的勺子拍飛出去。”
吃完了午飯,便從鹿鳴茶樓返回。
“我去刑部,跟他們彙報這個案子的最新進展。”褚淮舟說,“後續的這些事情,再私下調查估計是瞞不住了。”
陳馥野:“刑部……他們不是不知道我們正在私下調查這個案件嗎?”
聞言,褚淮舟臉上多了一抹莫名的笑容。
準確說,就是那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豁達與釋然。
“現在確實不知道。”他扯著韁繩,轉了個身,“等我說完了就知道了。”
“然後呢?”
“然後……”他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嘆了口氣,“然後我只能相信,好人終歸會有好報的!”
陳馥野:“……”
“那個。”她試圖措辭,可惜沒措出來,“……行吧,你盡量活著回來吧。”
“放心放心。”褚淮舟沖陳馥野笑笑,又向三人揮手,“走了,回見。”
大家紛紛告別。
現在,兇手的身份確實是調查出來了。
刑部應該沒理由過於責怪自己這幫人。
只是……
不知道為什麼,陳馥野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就好像,這個案件的本身,並不在徐老三身上。她甚至覺得,確認真兇,抓捕真兇,處死真兇,都是一連串很理所當然的過程。她一定能想到辦法,也一定能做到。
可是這個兇手,是徐老三,還是張老三王老三,有所謂嗎?
就像褚淮舟說得一樣——
完全就是個路人嘛。都不知道是從哪裡蹦出來的下作毛賊。
重點似乎不在這裡。
也不知道自從上次,將那個女人託付給自己的白蘭花,轉交給顧青山之後,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她去見他了嗎?
他見到她了嗎?
這些事情,陳馥野全然一無所知,除非她再次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