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啞巴般坐在那。
“這樣……”歐陽添財手指輕輕在桌面扣擊著,篤篤篤的聲音令知畫心裡很是煩悶。
“我要四成半,剩下的你們自己看著辦。”
歐陽添財起身,看向知畫的目光有些灼熱:“便這麼定了,如何?”
若非這兩年來,知畫展示了強大的實力,歐陽添財怕是早就將知畫綁入府中了。
“我沒意見。”
“我也沒意見。”
謝明與上官虎隨著歐陽添財站了起來。
“我要兩成半,剩下你們隨意。”
歐陽添財帶著笑意的目光中,知畫終究是妥協了。
她知道,她存在的意義不在於商道,若是逼得緊了,上面追究起來,她也不好脫身。
廂房琴聲響起,唱的卻是楚墨抄來的《水調歌頭》。
江南三路的存糧量比楚墨預估的要低得多。
三路十幾州府,加起來竟然只有六七百萬石的糧食?
而且還是賬面上的數字。
真實資料能打個對摺都算彌天之幸了。
要知道,這可是總人口將近四百萬人的江南三路,是乾國的最大的糧倉啊。
再加上那些流民,一旦遇上災年或是人禍,根本撐不到三個月,更別提一個糧食收割季了。
楚墨嘆了口氣。
對於他的籌謀而言,自然數字越低越好,這樣一來,不久的將來江南,便會慢慢亂起來。
朝堂的精力便會更多的被這裡牽扯。
他也就有足夠的時間慢慢滲透,壯大自己。
可百姓何辜?
穿越以來,這是楚墨第一次謀全域性。
也是第一次調動這許多資源。
“一將功成萬骨枯啊。”
楚墨搖了搖頭,將這幾日江南之行所見所聞趕出腦袋。
雖說沿途談不上面有菜色,衣不蔽體,但經歷戰事,一季稻、麥被徵用,江南普通百姓的手裡,真沒有多少存糧了。
更不用說城外聚集的,日子無以為繼,流離失所的災民了。
楚墨雖然也有著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的念頭,但最初,他不過想著過好自己的日子。
有了家,有了孩子後,便想著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
他又哪裡想得到局勢驟然變化至此,逼得他走上王道的不歸路。
“不破不立,破而後立。”
楚墨自語著,目光堅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