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燕顧不上生氣,托起楚墨上了馬,一溜煙跑了。
春風得意馬蹄輕形容的就是楚墨此刻的心情。
小小驚嚇後,精神頭倒是恢復了過來。
入了京都,年節的氣氛漸漸濃郁了起來。
各家各戶門前紅底黑字的對聯全都貼了出來,有那大戶人家與商家,更是將大紅燈籠掛了出來,平添了許多年節氣氛。
街道上有許多商鋪已經開始收拾東西,張貼告示。
有那頑童,打鬧追逐,捏著小糖人滿街亂躥,留下一串竄銀鈴般的笑聲。
“相公想什麼呢?”
“這是相公過的第一個年節。”
看著眼前歌舞昇平,一派祥和的景象,楚墨感嘆道。
“相公可是想家了?”
趙飛燕與楚墨牽著馬,碎步同行。
“只是有些新奇,有些感慨罷了。如今有娘子,有侯府,有奶奶,還有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相公一點都不孤單。”
楚墨摸了摸趙飛燕頭髮,滿足的說道。
“那相公是擔心遼國戰事?”
趙飛燕瞭解楚墨。
這些日子在楚家堡,只要一得空,楚墨便是與百七十九名年輕人一同訓練。
甚至於比他們的訓練量要大上許多。
牛羊豬肉供應充足的情況下,兩個月時間裡,四百多名年輕人肉眼可見的壯實了起來。
配上地窖裡藏著的諸葛連弩,楚家堡從未這般強大過。
便是父親在時也無法比擬。
“定遠關的事自有王猛將軍費心,咱們在京都只要做好後勤就行了。相公我擔心的是耶律仲齊潛入我朝的三路騎兵。”
至今了無音訊。
“至今沒有訊息,會不會在關山上凍死或者摔死了?”
自古便有關山飛度的說法,形容的便是關山險峻難以逾越。
但楚墨不信他們會就此死於關山。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趙飛燕轉頭看向楚墨,“若是真敢來京都撒野,定叫他們有來無回。”“娘子豪氣倒顯得相公我患得患失,小家子氣了。”
楚墨長出口氣按下心中隱隱的不安。
事實上,如今的侯府明裡有楚家堡近五百鄉兵,暗裡有近三百暗衛,配上連弩,一千五百騎兵,還真不帶怕的。
“飛燕知道,相公是因為侯府,因為我才這般患得患失。”
趙飛燕站定,回眸看向楚墨,“飛燕願與相公同生死,共患難。”
那一眼風情萬種。
楚墨卻從那美的令人窒息的眼底看到了堅軔,看到了勇氣。
這種眼神,楚墨只在那些為母則剛的例子裡看見過。
楚墨笑著摸了摸趙飛燕頭髮說道:“走吧,奶奶估計等急了。”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就算背叛全世界,我也定護得你周全。楚墨在心裡說道。
武仁三年最後一天早朝。
同樣笑逐顏開,春風得意的,還有工部左侍郎方子墨以及戶部尚書劉炳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