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添財臉有得色。
兩萬兩紋銀買一個唱曲的戲子,這手筆不可謂不大。
楚墨看向顧輕歌。
薄紗遮住的臉龐看不真切,但那雙善睞明眸裡,傷情切切。
“公子,他胡說。”紫藤忽然激動了起來,“明明是他用刀架著秋嬤嬤的脖子丟下銀票,逼著秋嬤嬤去尋姑娘身契,還說什麼……奴婢說不出口。”
楚墨大致能猜到。
這種紈絝在絕色面前還能說什麼?
無非是些褻瀆的骯髒話。
“歐陽公子是要仗著皇親國戚的身份,行那強買強賣之事?”
楚墨開口。
“你又是何人?”歐陽添財突然做恍然大悟狀:“莫非,你就是那個入贅侯府的廢材?”
說話間,一個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女子被人推搡著過來。
“秋嬤嬤……您不能將輕歌姑娘的身契給他,他會毀了姑娘的。”
紫藤盯著秋嬤嬤手裡的錦盒急道。
趙飛燕能感受到顧輕歌的緊張與惶恐。
扶在顧輕歌腰上的手,感受到一種顫慄與僵直。
‘敝…”
趙飛燕在心底嘆了口氣,接道:“你將輕歌姑娘的身契買下來吧。”
“娘子這是何意?”
趙飛燕臉上看不出什麼。
但楚墨知道,指不定心裡如何翻江倒海呢。
“難不成眼睜睜看著輕歌被毀了嗎?”
武淮看看楚墨,看看趙飛燕,嘴角漸漸勾起笑容。
“要我看,你就把輕歌姑娘身契給買了,娶回府裡做小妾不就完了。多大點事。”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楚墨瞪了他一眼。
“你們好像忘了,顧輕歌的身契已是我的了。”
歐陽添財臉色鐵青。
這幾人似乎當他完全不存在一般,旁若無人的討論起顧輕歌的歸屬。
“一邊待著去,有你啥事?”
楚墨心裡擔憂趙飛燕,哪還有什麼好口氣。
“你……一個贅婿,我想不通你何來的底氣如此與我說話?”
楚墨懶得理他,轉頭看向老鴇。
“你可是真心誠意想賣顧輕歌身契?實話實說,不要怕。
這裡是京都,天子腳下,有榮親王世子,定遠伯府千金在場為你做主,哪裡輪的到一個外地來的二愣子作威作福?”
老鴇迎來送往,自然是人精中的人精。
今日這形勢,看來是無論如何選擇都將得罪另一方了。
最主要的,顧輕歌這個剛剛起來的搖錢樹,要她就這麼捨棄,就好比割她的肉一般,讓她心裡揪的痛。更何況作為臨安府裡的老人,若是能靠上定遠伯府,那也是極好的。
老鴇很快便做出了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