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神情愈發嚴肅的容少宸,陸婉柔道:“你不用娶我,我也不會嫁給你的。就當是我欠了姜幼夏,我都還給她了。我不恨她,也不怪你,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孩子沒了,我認命了。我造的孽,我自己贖罪。”
容少宸深沉的目光復雜:“陸婉柔,你認真的?”
陸婉柔嘲諷的笑了笑,轉身就走。
春日裡,她只穿了單薄的睡裙,及腰的長髮披散,襯的她愈發羸弱單薄,容少宸一言不發的注視著她的身影,直至她在自己眼前消失,仍有些緩不過神。
容少宸起初只以為陸婉柔是在說氣話,再次聽到她的訊息時,陸婉柔出國了,到法國讀博。
從小一起長大,也算是青梅竹馬,同在一個圈子裡,陸婉柔是什麼性格,什麼人,容少宸自然知道。
被嬌慣壞了的小公主,算不上壞,甚至相比於其他世家千金名媛,脾氣算好,私生活也乾淨,沒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論缺點,也只是有些愛裝模作樣。
打小就是盛景廷的小尾巴。
關係算不上多好,但也不壞。
容少宸這人嘴巴向來又賤又毒,看不慣時,也愛挖苦刺她幾句,只要有盛景廷在場,這女人絕對不敢回嘴發怒,只會強顏歡笑裝大度。
又愛裝,又死心眼記仇,她這種女人,真的能放下嗎?容少宸不信的,可真沒想到,陸婉柔會走,還真一走就是一個多月,了無音訊。
容家的生意雖然比不上盛家的規模,但也是景城裡數一數二的名流世家。
國外的業務,一向是容少宸堂哥負責,他也不愛跟那些外國佬打交道,嫌麻煩。不過這次,集團總部要跟法國那邊商談個專案,有意無意,容少宸主動攬了下來。
也沒真想去找陸婉柔,可這緣分就是莫名其妙。
法國巴黎是個很浪漫的國度,容少宸百無聊賴的逛廣場,就看到了在喂鴿子的陸婉柔。
一個多月沒見,陸婉柔精神好了一些,身邊跟著一個亞洲人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佬,說說笑笑,也不知道在說什麼,看起來心情好極了,不像之前在國內的崩潰失神。
容少宸擰著眉,一動不動杵在那,一言不發的盯著她失神。
直到陸婉柔喂完鴿子,跟那兩人一同走開,容少宸也沒上前。
之前一直擔心陸婉柔走不出來,會一直沉溺在喪子之痛裡,如今看著沒事,也算讓他鬆口氣。
就這樣吧。
容少宸在心裡想著,回了車上,他點了根菸,就開車回了酒店。
這次來巴黎商談專案的除了他還有公司幾個人,事情不少,前前後後,暈頭轉向忙了快一週,才差不多把合作給敲定。
都讓容少宸恨不得給自己一拳。
有病吧他,攬這種苦差事。
專案大致敲定,就等修改好合同簽完字回國,最慢也就三天裡。
忙的太過,容少宸也沒想起陸婉柔的事,倒是沒想到,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一個地方,又給他撞見了陸婉柔。
專案大致敲定,這群外國佬大擺筵席,好好慶賀。
容少宸作為主要負責人,自然要一同出席。
大抵是打聽過,容少宸喜歡美色,當天晚上就給他找了兩個金髮碧眼,波濤洶湧,細腰長腿的法國女郎。
換做從前,容少宸必然不會婉拒這美意,照單全收,好讓那群外國佬放心,不過這半年多來,容少宸這花花大少,還真沒碰過除了陸婉柔以外的女人。
倒不是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只純粹是惦記上了姜幼夏那小狐狸精,看那些庸脂俗粉沒了興致。
如今,雖說跟姜幼夏沒關係,容少宸也提不起興致。
正頭疼,怎麼婉拒那外國佬,把這兩女人給送走,好巧不巧,剛被倆女人擁著一同從餐廳出來的時候,大廳裡跟陸婉柔撞了個正著。
“……”容少宸張了張口,那波濤洶湧的美女沒點顏色見,還往他身上蹭,他還沒開始反應,陸婉柔只冷淡的看了他一眼,輕揚的唇角,似乎在嘲弄著什麼,收回目光就走了。
容少宸僵著愣著,也不知道在心虛什麼,煩躁極了。
條件反射般,容少宸跟了陸婉柔出去:“陸婉柔。”
陸婉柔沒搭理他,他邁著長腿快步上前,擋在了她跟前:“見到我就走?怕我吃了你啊。”
“你有什麼事情嗎?”陸婉柔下巴輕抬,冷淡的看著他,活像他只是個無關要緊的路人。
容少宸單手抄著袋:“異國他鄉遇熟人,打個招呼,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