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故被罵,顧夭夭覺得時晏琛腦子有坑,她默默的把視線轉向窗外,不再看男人黑沉的臉色。
誰曾想到,高高在上的時先生,會為一個女人洗手作羹湯,還為一個女人鋪床疊被,顧夭夭覺得自己好像有點飄了。
思及此,眉眼下意識的彎曲,含著連她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溫暖。
窗外一隻麻雀自由自在的穿梭在樹枝間,卻突然停靠在高高的樹梢上,那好像曾經的她,突然,有了家。
就在她發呆時,身子一輕,便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人就已經從沙發到了床上。
隨即,時晏琛從衣帽間裡拿出一件睡衣,扔到她面前:“換上。”
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臥室,身後傳來女人說謝謝的軟糯音色,他彎唇而笑,走進廚房。
顧夭夭試了幾次,都沒有辦法成功的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累的大汗淋漓,害怕傷口再次迸裂,她選擇暫時放棄。
但是這深秋的天確實很冷,外面又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不時有陣陣寒風從視窗灌進來,即使蓋著被子,她也凍的直打顫。
時晏琛端著熱騰騰的麵條再次出現在臥室時,本該被顧夭夭穿在身上的睡衣,還好好的擺在原處。
時晏琛眸色頓時一沉:“時少夫人是迫不及待想找死嗎?”
顧夭夭感受到對方的怒氣爆表,卻又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
“時先生,我又惹你生氣了?”殺人不過頭點地,他這麼生氣,總要讓她知道為什麼吧。
“衣服,為什麼不換?”時晏琛目光灼灼。
顧夭夭恍然大悟。
“傷口太痛,腰板都挺不直,沒法換。”
男人把麵碗重重的往床頭櫃上一擲,湯汁盪漾,險些從碗口彈了出來。
顧夭夭嚇了一跳,也不知道時先生哪來這麼大怒氣,黑沉著一張俊臉,恨不得給她吃進肚子裡一般。
略微粗糙的大手突然襲向顧夭夭的胸前,她腦子一蒙,連忙裹緊被單:“時先生,你想幹什麼!”
她現在可是傷員,這個禽獸難道又對她產生了什麼非份之想?
時晏琛一看她那千變萬化的小臉,就知道這個女人八成是想歪了。
他哭笑不得,一個暴慄彈在她白皙的額頭上:“一天到晚,這腦子裡都在想什麼呢?我不過是要幫你換個衣服。”
顧夭夭吃痛的蹙眉,被單卻裹的更緊,頭搖的更撥浪鼓似的。
縫傷口是情急之舉,這衣服換與不換,無傷大雅,這點寒氣,她還受的住。
“阿嚏!”果然,老天是故意跟她做對,原主這小身板,壓根就受不住,是她高估了自己的實力。
“顧小姐以為你在我眼中是什麼?”時晏琛似笑非笑的插刀:“你在我眼中不過是一塊褪了毛的豬肉,你見過哪個豬販子會對豬肉感興趣。”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顧夭夭憤憤的鬆開頑抗的小手,任憑時晏琛這個豬販子將魔爪伸向她。
全程,時晏琛都目不斜視,神色清冷,好像他真的是在給一塊豬肉褪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