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去而復返,手中多了個醫藥箱。
意識到男人想幹什麼,顧夭夭聲線虛弱的開口:“不用勞煩時先生了,這點小傷,死不了人!”
她以前出任務時,也總是負傷,自己給自己縫針是常有的事情,但是她不能在時晏琛面前暴露自己,不然,那可真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時晏琛走到床前,將醫藥箱放在床頭櫃上,自己則在床沿上尋了個空位坐下。
他眼神清冷的看著她:“把衣服脫了。”
顧夭夭咬唇,一萬分抗拒。
見她遲遲未動,時晏琛心裡生出一絲煩燥:“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
嚶嚶……她,自,己,脫!
顧夭夭磨磨蹭蹭的解開釦子,粉色的小衣暴露,上方是被繃帶覆蓋,已經滲血的傷口。
她抿著唇,小臉燒灼,尷尬的目光無處安放。
鮮紅的一團,格外扎眼,不知為何,男人的心裡生起一股子怒氣。
就算,她是被迫嫁到時家來的,哪怕他不喜歡她,可她現在的身份依然是時家的少夫人,怎麼還能惦記著別的男人,還敢為別的男人受傷。
拿出剪子,拆下繃帶,雪白的肌膚上,皮肉外翻的傷口格外刺目,生氣的同時,又沒來由的心疼。
棉籤消毒的動作,也不自覺的輕柔許多。
顧夭夭看著男人認真完美的側臉,甚至產生了溫柔的錯覺。
其實,時晏琛和傳說中的,還是不太一樣罷!
“再看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男人帶著威脅的話語突然傳進顧夭夭的耳朵裡。
將她的思緒陡然拉回了現實。
她低聲嘟囔:“誰在看你,真是不要臉。”
“你說什麼?”他側目,正好對上她清澈的眉眼。
那雙眼睛,似曾相識,黑水晶般的淚痣,直擊他內心深處的柔軟。
眼中清麗脫俗的小臉漸漸化為另一個女人空靈多情的五官,她衝著他笑,對著他低低的喊:“阿琛。”
“妮妮……”男人顫抖喚了聲女人的小名,眼前的畫面驟然破碎,再次定睛,眸中的這張臉,仍然是那個叫顧寒微的女人。
他為什麼總是會在這女人身上看到妮妮的影子,兩人明明就是天壤之別。
男人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又難看,手中的針差點穿錯位置,顧夭夭痛的叫了一聲。
眼淚在眶子裡打轉,顫聲道:“時先生,你要是想讓我死,直接用刀多好,這針扎得又痛,還死不快。”
“顧小姐,我最後再警告你一次,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時少夫人,要是下次再為別的男人受傷,我就用我手上這根針,把你戳死!”居然敢肖想別的男人!簡直就是找死。
顧夭夭癟嘴,點頭如搗蒜,表示自己再也不敢了。
最後一針縫畢,時晏琛打了個結,將剩餘的線收進醫藥箱。
顧夭夭低眸看了眼心口處縫合整齊的傷口,下意識的彎唇。
不得不說,時晏琛的手法很專業,男人重新將繃帶給她纏好,從後背,繞過圓潤的肩膀,細細的纏好,指尖帶著灼人的溫度。
顧夭夭臉紅的更加厲害,恨不得當場找個地洞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