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之外,一條小溪涓涓流淌,水流清澈,可見隨意散佈的石,水聲清脆悅耳,仿如桃源隔世。
一襲青衣映入眼簾,只見他右手執竹竿,左手抓住了一條才上鉤的魚。
竟是在此間垂釣。
男子側顏,唇邊一抹笑意,高貴優雅,仿如大隱之士。
他放下竹竿,習慣性地摸了摸鬍子,卻發現鬍子早已經被剃乾淨了。
於是那一抹笑意更濃,超脫了世間凡俗。
男子將魚放進魚簍,察覺到有人來了,他將東西收拾好起身。
“是他醒了嗎?”
“是,主人。”
“好,隨我回去。”
沈言邁步離去,他的屬下緊緊地跟在後面。
空氣中彌散著藥味,且越來越濃,沈言停在了一個木屋前,木屋前滿是草藥,這裡似乎是一個林中藥廬。
沈言將手中漁具等物事轉交給屬下,便抬腳踏進了房門。
內裡有一個女童,正在照顧一個唇色蒼白臉帶酡紅雌雄莫辨的人。
若不仔細看,定不能相信此人就是早已經引咎自焚於東宮、有夏曾經的帝王:蕭北情。
蕭北情聽見腳步聲,望向了來人。
“師......師父。”蕭北情聲音嘶啞,勉強能讓人聽出他正是在叫沈言。
喂藥的女童端著手中喝得將盡的藥碗撤了出去。
“師父......”蕭北情又喊了一聲,聲音裡竟帶了委屈。
沈言上前,摸了摸蕭北情的頭親暱道:“我們的北情不是長大了獨當一面了嗎,怎麼還會哭鼻子?”
“師父,北情無論走多遠,都還是師父膝下的小女孩,”蕭北情道,“師父你這次回來,不走了好不好?”
“好,為師不走了,這次讓你受了如此大罪,是師父的錯,師父沒有看顧好你,你想要師父待多久都行,總該讓你再無後顧之憂,我這個做師父的才算稱職。”沈言道。
“還是師父最好,師父你要是能早些回來就好了。”蕭北情道。
“我們的北情受委屈了,師父有錯,師父之前對你說要回王城看你,卻一直沒有回來,你不要怪師父。”沈言道。
“不會怪的,我知道師父你有隱衷,可北情想你回來也是真心的,師父若一直不回來,北情總有一天會去找你的。”蕭北情道。
“哈哈,天地這麼大,你師父我又不會總在一個地方待著,還好為師我如今回來了,不然豈不是讓我們的小皇帝白跑一趟?”沈言笑道。
“師父你又在取笑我。”蕭北情不好意思道,“我這個皇帝做得,蠢得沒誰了。”
“這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是人總會吃虧,天下覬覦皇位之人如過江之鯽,你總不至於開了天眼知道誰要在背後害你吧?”沈言道,“現在還不晚,為師去幫你把這一筆債討回來。”
“師父,皇宮怎樣了,我昏迷的這些天,可出了什麼事?”蕭北情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