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復些神智,喬歙也算是放心了。
“郡主可是醒了,這些日子和嚇死我這東西太危險了,郡主以後還是不要再用了。”
“贏啦!”花洮一高興,就拍腿,“我就知道,二爺出馬,所向披靡,沒得問題。郡主也不用太擔心。”
“我,我寫捷報此戰要彪炳青史啊。”
唐安南抿了口茶,稍微休息會。才看向那邊,自己因為私心留下了一個孩子,不知是對還是錯。
玄機說得對,母親斷然不會做這種事,除非是……況且那是個孩子,她不能剝奪他出生的權利,以後的日子會是怎麼樣的,誰又知道呢?
那就是以後的人該操心的事。
藍紹棋因為嚴寒的天氣,近日甚少露面。
藍紹棋壓著咳嗽,聽到“青史”兩字,便與身側的郗歡對視一眼,郗歡微微頷首。
他說:“如今京城無主,郡主終究是沒有即位,要迎二爺,還得早做準備。另外郡主的事情也要多加準備些才行。修整的後事也要提早安排好,還有其他的事情…咳咳…”
終究是忍不住要咳兩聲才舒服些。
先生們都高興,唯獨唐安南側過了身,低聲問:“好?”
早打聽了訊息,也低聲回稟:“郡主放心,二爺無恙,正在回來途中。一切都有他們在。”
“小公子和唐斯悟也會在翡翠的護送下回來。”
唐安南略微放心,暖堂裡有周夫人送來的盆栽,正值青茂,唐安南注視片刻,竟有了剪下一枝來藏在懷中的衝動。
卻時常冷靜再開。
時間過去太久更多應該拿下的事情,卻因為尊崇女帝一事一拖,再拖。
先生們散時已是戌時,門簾起起落落,藍紹棋卻端起茶盞,慢條斯理地撥著茶沫,他沉思時的面容病態明顯。藍公子回了京城,既不見故人,也不歸藍氏舊宅。
藍家每一門都是謀士,他本不屑於這樣做,可是……唐安南和他們是意外。
唐安南看著案務,說:“你今早說,想去見瞿飛翮,你是想問他關於後事的安排,還是他們會和他們做的原因嗎?你覺得你問得出來?”
暖堂內外都很安靜,靜到只聞雪落聲。藍紹棋凝視著盞中起伏的茶沫,答道:“都是臨終人,該見見。這女帝死的時候,他也是拼命跑出來的,唐兮雅……我著實沒想到,只是……以瞿飛翮的頭腦,怎麼可能會上當呢?”
唐安南轉過目光,任憑他自持沉穩,也要因為這句話動容。
“這個嘛……大概是個秘密。”
藍紹祺大概懂了,不知道多久以前,唐安南就開始這樣計謀著了。
藍紹棋沒有喝茶,他望向透著燈籠昏光的窗戶,雪飄落的影子一片一片。
“女帝死的時候,他可是一點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有那麼一絲愧疚之心。反倒是逃離皇城的時候,還想帶著最後一點希望,卻不想女帝殉國了。”
“那是她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