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燃也算得上是聰明人。
如果他足夠聰明就應該曉得巴結蕭蘭佐是他如今最好的選擇。
不過即便是身為庶子,胡燃也未必看得上蕭蘭佐。蕭蘭佐不需要他多忠心,只需要他幫個忙。
而幫個忙之後的選擇,可以得到他的一份人情,這麼好的事情誰又能放過呢。
胡燃跟惠波不同,他比家世寒素的惠波更懂官場迂迴,往上跟楊盟也能攀談幾句,算楊盟半個弟子,所以他不像惠波這一類錦衣衛,與柳賦有舊情,他壓根不買柳賦的賬。
從前柳賦師父跟他還算有點關係,因為柳賦的妻子是陸家人,但是跟陸家卻沒有太多關係。
唯一能扯得上關係的是柳賦女兒柳新月的婚事。
他是打算將女兒嫁給他,奈何事事不順。柳家接連遭難,這門婚事也就擱置了。
胡燃本就看不上,當初也是看著柳賦師父的妻子跟陸家還有點關係,想借此攀附點關係,早點在錦衣衛裡面謀得一門差事。
誰曾想柳新月命薄,去的太快了。
不然如今他們也算是親家了。
他是如今在錦衣衛中與蕭蘭佐勢如水火的頭號人物,前幾個月蕭蘭佐風頭正盛,他稍避鋒芒沒有正面對上,但近幾日已經逐漸有了摩擦。
不動是假的。
好不容易得來的位置就這麼被人輕而易舉的拿走,他怎會甘心?
蕭蘭佐稽查舊案胡了很多時間,其中有一半是浪費在他們身上。吩咐下去的事情一概只聽半句,把蒐羅卷宗的差事辦得馬虎,蕭蘭佐這頭對不上年號,親自跑了趟刑部才清理下來。
胡燃找事,他也不怕事。一直自個撐著。
誰曾想唐安南突然興致來了,跑到錦衣衛去找他,不小心聽到這門子事兒,心裡自然是不痛快。
便隨手將他又給打發了這下更憋屈了蕭蘭佐的話他可以不聽,南希郡主呢,還敢不聽嗎?
如今審時度度,也應該明白了,誰才是真正的主子。
兩方已經起了火藥味,惠波知道他們能耐,但這麼被比下去,心裡還是窩火。甚至還想著我要是有個南希郡主這樣的妹妹,哪還用得著這麼憋屈的待在錦衣衛,早就進朝堂了。
可是想歸想做還是不能做的。
可他也明白自己技不如人,如今找人才是要緊事,所以沒有異議,起身就去叫人。
惠波打簾出來,見胡燃在另一間屋裡與人吃酒划拳,他立在門邊,說:“胡僉事正屋請,蕭大人叫。”
胡燃恍若未聞,踩著椅子跟人吆五喝六,一屋子人青天白日就鬧得烏煙瘴氣,半點沒有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