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溫川隨父出征時,曾見過這位太子。
那時是冬天,他坐在戰車上,身上裹著厚厚的毯子,身邊幾個僕人伺候著。就那樣吊著一口氣指揮著戰鬥,還愣是差點讓他們潰敗。
之後兩人還交戰過幾次,溫川雖從來沒輸過,但也清楚大乾是人數上佔了太大優勢。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身上穿得厚厚的,彷彿衣服比人還重。
一張口,都透著一股冷意,“溫將軍別來無恙。”
“託太子的福。”
兩人若無其事地寒暄著,溫川一揮手,那細作就被帶了下去。
“不愧是越太子調教出來的人,是條漢子,也不求饒。”溫川看似稱讚道。
越清辭淡然道:“求饒,溫將軍就會放了他嗎?”
溫川好脾氣地說道:“誒~他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越清辭道:“那如果是溫將軍的話,會求饒嗎?”
“太子這是在侮辱我?如果是我的話,怎會蠢到暴露身份的地步?”
看似惱怒,實則在罵人,越清辭不想繼續這種無意義的對話,“溫將軍若想抓人,可以在上京抓,不必等到了這裡才抓,想必溫將軍今日不是單為了抓人而來的吧?”
“越太子還是和以前一樣機智,督查使大人的書童想見見你。”
溫陵從人群后走出來,溫川退後出將房門關上,只留二人和越清辭身邊的一個太監在屋內。
這是溫陵第一次見到越清辭。
他如病美人一樣面容蒼白,披著銀鼠灰的斗篷,搖搖欲墜地站在那裡。不知道是被身上層層疊疊的衣服壓的,還是本來就風一吹便倒。
他用平靜的目光注視著溫陵,用極好的教養掩蓋住眼神中的審視。
溫陵淺淺一笑,從大資料時代過來的她早已習慣被人這樣採集資料,就當他是個好看的AI吧。
她走到桌邊,氣定神閒地坐下來,又伸手做請,“越太子請坐。”
越清辭由太監攙扶著坐下,太監給兩人沏了熱茶。
“姑娘見我,所為何事?”
溫陵本也沒指望自己拙劣的女扮男裝能騙過他的眼睛,“越太子來這裡所為何事,我便是所為何事。”
她終於也可以說這種高深莫測的裝逼大佬臺詞了!
越清辭道:“既是為了和談,那應當是去衙署的議事廳,而不是私下在客棧裡。”
大乾皇帝派了新的督查使過來和談,他是知道的。但只讓人探查了督查使的背景,卻忽略了這個小書童。
而現在看來,她絕不是書童這麼簡單。
溫陵拈起茶盞,垂下眼簾,輕輕吹著茶葉,緩緩道:“因為有些事不能在議事廳裡當著書記官的面說,我想越太子您應該很清楚。”
繼續裝逼。
姿勢要酷,語氣要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