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追了!”年羹堯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止住了衝過去的嶽鍾琪,小聲道:“說曹操曹操到啊!”
“那是?!”嶽鍾琪激動的說道:“隆順麼?”
“嗯,沒錯,他既然不肯現身那就是有他的道理,走。東門走一遭吧……”
程爾林很長時間不出門也不怎麼在意不讓出門時是一種什麼感覺,張青平卻不同,他一每天都會在不同的地方,如今被困在暢春園這是一百個不樂意的。雖說這樣他也就只能拿暢春園的路磨腳皮子了,最讓他擔心的是,這幾天侍衛們的口風完全不同,嘴皮子磨破也打聽不出外界的一點事兒,就像被真空了一樣,讓他無法呼吸。
皇上一直在暢春園住著,這是張青平認知的常態,可是皇上冷不丁的回了紫禁城,只留下他和程爾林,心慌慌的感覺讓他更加的不好了。
“你就真的不覺得有事兒要爆嗎?”
程爾林的一臉閒適模樣讓他很不可思議,裹著被子在窗邊看雪,滿頭滿臉都是也不避一避。
“爆就爆吧,該來的遲早都會來……”
張青平被真真寒風和她這半茬子的話一擊,汗毛到時陣亡了好多。
“你說咱們的來歷?”
“誒。不是這個,跟你說過多少遍了,要相信他,至少我是信他的,若是這都信不了,那咱們就只能去死了,別怕,咱們也是個伴兒……”
張青平最怕聽見這個字,“呸呸呸!”的直跺腳。“我都回不去了還不能在這兒好好活著啊?你得讓人去問問,把咱們關這兒是為什麼啊?莫非真是把你我當做妖邪要殺了?那豈不是冤枉死了!”
“他說過這事兒看著像是衝我來的,我也知道是誰,不說破罷了……你靜下心來觀察一段時間,你眼前看見的未必是事實”
“你的意思是……這不是囚禁咱麼?”他的眼珠通紅。
“嗯,看吧,他是去給咱們擋劍去了……”
一團珍珠般大小的雪花落在程爾林手臂處,冰冰的,卻瞬間化開,順著重勢滑落下來,暖暖的。
東門是湖州城走水路的必經之路,往來客商雲集,比中街上的富庶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年初經歷了一場水患,城門外的地勢有些改變,到時也無妨,人總是能有各種各樣的辦法應對眼前的事兒。
“福來酒肆”在這裡確實很不顯眼,鱗次櫛比的酒樓瞬間就能把它本來就不怎麼高大的招牌給淹沒在幡的海洋中。
三層小樓,瘦而長,一樓散客彈詞好生吵鬧,年羹堯這些天沒怎麼睡覺,聽得越發頭昏。
二樓稍微好一點,卻顯得壓抑。
三樓,好地方,抬手臨望著千帆竟過的江面,心境也開闊了起來。
“年大人!”
門板背後的隆順又一次神出鬼沒的閃現在他們眼前,嶽鍾琪握著劍柄上下打量起來這個隆順,頭戴著斗笠看不清面容,只是下巴粗狂且平,一看就是堅韌的人。他一副漁夫打魚時的裝扮,草鞋……只是隱藏在魚簍裡若隱若現的劍柄,才讓他確定這是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