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躲在牆後,慢慢的把腦袋伸了出去,一個喝的七葷八素前心背後均印著一個大大的“捕”的白辮子老頭靠著牆根部,依偎在嶽鍾琪的肩膀上乾嘔。
“你說這怎麼好意思啊……”他說話哆哆嗦嗦的,年羹堯不自覺的掩住口鼻,雖說隔得很遠他幾乎什麼也聞不到,可還是覺得噁心。
“誒!這什麼話,拿著就是了”嶽鍾琪緊緊的攥著老捕快的手,裡面塞進去一張銀票。
年羹堯再側著身子看過去時,嶽鍾琪已經向自己走了過來,那跌跌撞撞的老捕快一手捏著銀票,一手提著酒葫蘆沿著牆根朝著小門兒走去了。
“大人,打聽出來了……”
嶽鍾琪還沒說出個什麼,臉上“啪”的一聲就落了年羹堯一記耳光,扇的他眼前一黑。“讓你動了麼?!告訴你!守得住還是最重要的!”
年羹堯是心有餘悸,他最不喜歡的感覺就是事情超過了自己的掌控。
嶽鍾琪若是依著原來的性子早就撂挑子不幹了,可是對年羹堯他是真的服氣的。捂著漲紅的臉,也不敢看年羹堯。
“屬下知錯!屬下是看著他醉酒,也未曾起疑。這才擅自主張、屬下這兒打聽出一個訊息不知道大人用不用的上”
“嗯……說吧”年羹堯轉身又向那逼仄的道子裡走了進去。
嶽鍾琪起身抹了額頭上的一把汗,大冷天的風嗖嗖的灌了進來,趁著冷風打了個激靈,年羹堯讓他打心裡的恐懼。他跟著年羹堯的後腳跟不敢超越半步。
“古惠風現在就關在裡面呢,那女子的身子仵作也驗過了就是那麼回事兒,還有……那女子就是一家子和古惠風一起回湖州的。”
這些事兒年羹堯都不意外,他只是想知道為什麼衛隊沒有一點動靜。
“哦……對了對了,還有一點,古惠風好像認罪了”
“認罪!?”年羹堯不削的呸了一口。“呸!他是瘋了嗎?一點情面都不給夫人留了?”
嶽鍾琪的第一反應是這件事不可能是真的,就算表面證據堅如磐石,但是他堅信夫人身邊不可能把這種人留下一直帶在身邊,一帶就是好幾年。而年羹堯卻是一味的不想這件事牽扯到程爾林。若不是皇上有密旨讓他來這一趟,他只怕真的路過湖州也會從古惠風的屍體上踏過去而不回頭看一眼吧。嶽鍾琪的心漸漸的涼了下來。
“欽差衛隊呢?”
“屬下問了,他不知道,只說是欽差衛隊裡的一個頭頭大鬧過府衙,最後不知道怎麼就不了了之了。”
“那應該就是隆順了,十三爺府裡的人,此人也是不簡單的,他受了夫人再造之恩,定是要拼死護住這個古大人的”
“年大人說得對……”他二人身後不知道哪裡竄出來一個聲音,這二人本來都是練家子,卻一點兒近身的覺察都沒有,聽著讓人不寒而慄。“別回頭,往前走……東門福來酒肆恭候”
“嗖……”的一聲。那聲音也隨之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