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兒,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杜木匠搖頭嘆息道:“你們玄清門分明是礙了別人的眼了!”
“就老漢所知,俚民之中本來就是奉這巫神教為主,至於那些族中的酋王大將無非是巫神教下的走狗而已。
南荒之地素來貧瘠,巫神教對我大晉早就垂涎三尺,如今佔了大南州,這些傢伙大有佔據不走的意思,大晉的窩囊朝廷幾番用兵卻都未能將他們驅走,也是廢物的很。”
“而大晉道門一直便與他們相互看不順眼,彼此如眼中釘肉中刺一般。最近這些年雖然消停了些,可當年也是很做過幾場,雙方都死了不少人。
況且我聽你剛才曾說道,你們的那位門主還曾壞過巫神教的好事,巫神教對你們早有積怨,那些窮形惡相的傢伙可是記仇的厲害,更是沒有留著你們不顧的道理。
這巫神教分明是打算把大南州當成了自家地盤經營,我相信此番遭殃的恐怕還不止是你們玄清門一家才是。”
想到不知去向的大師伯還有白雲觀,蘇嶺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只是此事說來有些蹊蹺,按說屠門滅宗這種事情最是犯忌,鬧出的動靜應該不會小了,可為何在此之前老漢我從來沒有聽到半點訊息傳出來。”杜木匠對此很是表示疑惑不解。
而蘇嶺除了玄清宗的同門之外,並不認識其他的修士,自然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小子,那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杜木匠詢問道。
蘇嶺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毅然道:“師尊對我有大恩在身,同門的師兄師姐更是待蘇嶺親如兄弟,無論如何,我都一定要為他們報仇。只恨蘇嶺修為低微,能耐太淺,幾番與巫神教交手都未能討得便宜。
所以,我打算一路尋師學藝,待羽翼豐滿以後,再回過頭來收拾他們,到時候,我玄清門每一位弟子的血,都要巫神教十倍百倍的人頭償還,亦難消我心頭之恨!”
望著滿面殺氣的蘇嶺,杜木匠不免心中感嘆冤冤相報何時了。
仇恨之一物最是傷人,要知道這世上有多少人,為了這仇恨二字,不惜生死相搏血流五步。
從情義的角度上說來,蘇嶺的打算並沒有錯,為師門復仇更是大義所在,憑誰也說不出半點不好的話來,可對於很是看重他的杜木匠來說,這卻意味著對方沒有可能跟隨在他身邊修習機關傀儡之道。
要知道機關傀儡之道雖是小術,對於那些一心渴望長生的修士們更是頗為雞肋,可要想將此術鑽研到深處,卻並非人們想象之中那樣簡單。
期間各種數算、陣法、煉器、靈符等方面的學問都會有所涉及,非數十載的苦功鑽研不能成器。而他剩下的日子已是為時不多,怕等不到蘇嶺報了仇再回來了。
這大概便是彼此有緣無分了。
杜木匠出聲勸道:“你想要為師門報仇那是理所應當,不過僅以你當下的修為而言,相差的還是實在太遠,巫神教的那位老祖可是入神的修為,像你這般一個小小的淬腑境修士,還不夠給他塞牙縫的。
老漢我想勸你一句,報仇這種事情切莫操之過急,否則仇沒報了,命卻搭上了,那可就不合算了。”
蘇嶺眼神中流露出渴望的目光:“那麼杜前輩,您可願意相助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