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何奇怪?楠楠本就只說,沈宏宇脫離生命危險。”蕭北棠彈了彈身上的衣服,冷聲道:“至於不能說話,侯爺可瞭解過牽絲引這個毒?牽絲引毒性極烈,觸之便可中毒,並且從接觸之處開始腐朽。沈宏宇乃是被人餵了牽絲引毒藥,嗓子便是最先接觸毒藥之處,自然會被牽絲引腐蝕。”
“宏宇。”聽完蕭北棠的話,沈翊青面露哀慼,很是悲痛。
蕭北棠冷聲道:“侯爺可真是貪心!中了這種毒藥,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萬幸。侯爺不想著感激,倒是妄想幾天時間,沈宏宇就活蹦亂跳。無病無災了!呵呵。”
沈宏宇面色一窒,居然有些不知說什麼才好的感覺。
沈南意嘆了口氣,輕聲道:“王爺,這事也怪我。當初看在兩人的交情上,便帶走沈宏宇。父親大概還覺得,我是南楚奸細。”
蕭北棠面色一肅:“楠楠,奸細一事,莫要再提。你如今救活沈宏宇,本身就是最好證據。”
說到這,蕭北棠抬頭看向武帝:“父皇,您說呢?”
武帝忍不住瞪了眼蕭北棠:“你這混小子。”
蕭北棠面色坦然:“父皇,兒臣只是想為楠楠正名。楠楠不是南楚細作,卻因為一些緣由,就被蓋上莫須有的罪證。如今證據在此,自然要洗清汙名,通報眾人。”
“至於誣陷之人。”蕭北棠頓了頓,跟著說道:“按照大梁律例,造謠誹謗,誣陷者,仗一百!”
“皇上。”沈翊青撲通跪倒在地上:“老臣確實犯下大錯了。誤將宸王妃當作細作。”
沈翊青回頭對沈南意說道:“楠楠,父親錯了,父親誤會你了。”
沈南意嘴角抽搐了下,她倒是想看到這老匹夫接受杖刑。
不過,她不僅僅受害者,還是這老頭的女兒,若是不求情,就是大大的不孝。
沈南意朝武帝跪了下來,昂著頭,不卑不亢的說道:“父皇,兒媳知道,父親此番確實觸犯了刑法,可他之所以會如此,也是因為愛子心切,再加上之後找到了那些證據。還請父皇從輕發落。”
武帝居高臨下看著沈南意:“你要為你父親求情?可沈侯親自帶著證據來指證的你!你不恨?”
沈南意心頭一緊,聲音哀傷:“兒媳只是傷心父親如此不信任我。可父親便是父親,生身之恩不能忘。”
武帝聲音裡帶著一絲感慨:“你倒是個好的。”
“罷了。”武帝擺了擺手說道:“沈翊青。”
“臣在。”沈翊青低著頭,一派恭敬。
武帝語氣冷淡:“汙衊當朝皇室,本應杖責一百,不過看在宸王妃的面子上,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仗三十,罰俸一年。”
“來人。”
“皇上。”
“傳旨:沈側妃做假證,便罰禁閉半年。”
“皇上。”聽到這話,沈翊青面色微變,拱了拱手道:“小女並不曾做假證,她只是將自己所知說出來罷了。”
武帝冷冷的瞥了眼沈翊青:“宸王妃乃是當朝王妃,她一句王妃會凌雲步來自南楚,便是汙衊。難道還要朕多說?”
沈翊青整個人都僵住了。“是,是臣想錯了。”
沈南意嘆了口氣,蕭北棠順勢說道:“沈侯爺對自己這雙兒女的感情還真是深厚。可本王王妃,也是侯爺女兒,卻因為一些莫須有的證據,便被侯爺指認為南楚細作。 ”
“難道這便是,沒養育在身邊,便一點感情都沒了?”
蕭北棠順勢拉起沈南意的手:“不過也無妨,楠楠已經是本王王妃,以後有本王疼愛足以!”
沈南意整個人都僵住了,這人……怎能如此大膽?